【雪花】【璧衡】辞天阙14(4)

花无谢见他闭口不言，心中凉了一半，仍不死心的看着许攸：“你既说得这般清楚，定有法子是不是？”
许攸摇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我连雪大哥所中之毒都未见过，如何配制解药？稍有不慎，反而加速毒发。”见花无谢深受打击的模样，心中不忍道：“宫里那边你替我安排，我会向师父告假，留在花府一段时日，先以温和无害的药物试试，再佐以针灸。治病没有一蹴而便，只有充分了解雪大哥的病症，才能对症下药，即便不能根治，缓解病痛也可行。”
花无谢勉强提起精神：“我正要与你说此事，前些日子我问过倾城公主，她说可以想法子替你脱了宫奴身份，还你自由身。”
许攸眼里闪过激动，花无谢续道：“至于出宫后的生活，也别担心，可到天机阁坐诊，我还养得起。”
许攸深深一揖：“无谢，大恩不言谢。”
花无谢扶起他：“你便安心在花家住下，其余诸事我去办。”
许攸跟着花无谢到小院安置，见左右无人道:“雪大哥心结太深，不彻底打开恐难寻到制毒人。”
花无谢有些落寞:“我以为他已接受我，没想到……”

许攸摇头:“你错了无谢，只有你能救他。”见花无谢抬头看着自己，道:“这般深的心结却愿为你自揭伤疤，你在他心里很重要。若连你都放弃，那他便真的无药可医。”
花无谢使劲搓了搓脸，振作道:“是！我是谁啊？杭州城有名的混世魔王！天机阁那帮刺头我都能治，我还不信治不了一个阿雪！”
许攸点头微笑。
此后，傅红雪的日常除了别院，还多了一样——各种试药。许攸确实医术高超，他觉得自己内腑轻松不少，心口闷痛也有所减轻，随着时日流逝，许攸的心却越来越沉重，直至一日，他取傅红雪的血来查验后，脸色灰败道:“我失败了。”
花无谢的心沉了下去。
柳风竹低声道:“失败了会如何？”
许攸道:“我约莫知晓此毒会有何后果。先是侵蚀内腑，造成吐血，之后侵蚀脑部，他会慢慢忘记一些人、一些事……直至忘记一切，行如痴儿......”
“你说什么？”花无谢一把揪住许攸，红了眼眶:“你不是说他吐了大半，又服过解毒药，为何还会这样？”
许攸颓然道:“正因如此他才安然无恙两年，若不然，早在毒发半年后便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