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星往事】第一章 数字(3)

“这……”陆舟还是没有就此屈服，“就算你把水源净化吹上了天，只要你们触犯了这些企业的利益，后果自负吧。”
皓方似乎感觉陆舟把自己代入了，她感觉陆舟就像在威胁她一样。“哼，它们难道连人们喝干净的水都不允许了吗？等等，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拜托，我只不过说出了事实。而且你这个人不是从来都不怕威胁吗，谁能威胁你？”
“……说的也是。”皓方心里突然一阵自傲。
“而且你刚才问的问题，你不觉得你把它们想得太善良了吗？刚才还说它们草菅人命呢。”
听到这里，皓方先是沉默了一会儿，接着忍不住嘴里窜出几个脏词：“妈的，操……”
其实皓方心里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别人把这种事实说出来更让她血压升高。“我只不过是在用反问的语气讽刺它们的作风，我当然，我当然知道它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这些反人类的毒瘤……它们会被进步的潮流冲垮的。”皓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呃啊，你又来了。我听你说那些大道理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陆舟倒不是显得那么义愤填膺。

“这可不是什么大道理，你以后会知道的！”
“啧，肯定是跟那个经常用这些话来洗脑的组织学的，”陆舟心想，“只是……不要以卵击石就好。”她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她知道如果说出来皓方又会变得很“亢奋”了，皓方总是能拿出一堆自我洗脑的话语来反驳她，譬如“信仰是无敌的”，“总有一天，我们的沉默会比它们的扼杀更加洪亮有力”等等。但是陆舟并没有劝皓方改变，只要皓方活的好好的，仍然把她当做朋友她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反倒这样的皓方还挺可爱的。
大概从高中时皓方和她开始接触这些奇怪的言论，然而皓方比陆舟努力得多，也更对这些言论感兴趣。她通过了民信组织的入学考试之后，学到了更多这样的思想。只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她们已经各自走在了不同的道路上，皓方只会越来越激进，任凭她这样发展下去真的可以吗？或许，时候快到了……
但是皓方才不会考虑这么多，她现在肯定沉浸在对未来事业的憧憬之中呢。非官方编号的科学家的处境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被损害了既得利益的企业也不会坐以待毙，但是她为什么就是不现实一点呢。唉，真是想不明白！“她可真是个……可爱的……易被掌控的……”陆舟盯着她的侧颜，眼睛几乎要瞪了出来，咬牙切齿道：“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