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翎落」遗忘（二）(3)

她说不下去了。“先生，我们去睡觉吧……”
他一笑，坚决地摇摇头。
“睡了就会忘。所以我不睡，你去睡吧。”
他低头凝视她惊恐的表情，话语里多少有几分疯狂的预兆。
“晚安。我爱你……落儿。”
2月1日。
2月2日。
2月3日。
她跪了3天。
他双目血红。她也陪他醒着。除了前天晚上被他骗去睡了几个小时，其余时间她都跪在他面前，也不再劝他，只是红着眼睛哭。
“落儿。”他的声音很嘶哑，头痛欲裂。
可是他不能睡。他不能忘。
她突然倒下去，头重重地撞击在地板上。他大惊失色，扑过来扶住她的身子。
“落儿！”
他被她推开，眼睁睁看着她又一次撞向地面。两次。三次。
她缓缓抬起头，瞪着双眼，笑着，努力看向他。
“先生……落儿陪先生……一起醒着。”
鲜血流下她的额头，眼睛，嘴角，滴在他的衣服上，绽放着疯狂的红。
他绝望地搂着她的身体，咆哮着，嘶吼着。
“落儿……”他喘息着，将她抱起，“告诉我，我叫什么名字？”
"……阿翎。”她呢喃着，“这还是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问我你的名字。为什么呢。”

他将她放在床上，吻着她眼角的血痕，温柔地说：
“因为你的名字重要得多。你比我的一切，都重要。”
2月4日。
她醒来时，只觉得身体的每一处都是碎的。
她轻吻一下他上扬的嘴角，艰难地掉到地上，靠着床，欣赏自己满身的淤青。
她披上手边他的衣服，咬牙起身，去洗净身上的痕迹，擦掉地上的血痕，洗去一处处鲜红，掩盖一切狼藉。
她找出两个笔记本，坐在桌前，艰难地拿起笔。
第零天
我不会放弃你的。
请允许我违抗师命，陪你到这一切结束的那天。 
2月5日。
“先生，早上好～”
“早上好？……你……是谁？”
“……我是您的学生。”
“呃，这是哪里？”
“姑娘，你还好吗？……对不起，你别哭，你……”
“啊我没事！……先生，这是我们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