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银博】火烧云（五）(2)

“盟友，雪境是我的家。”
博士没有再说话，算是默许。
博士轻轻哼着故乡的歌谣。曲调虽然非常轻快，但被他低哑嗓音过滤后总是让人有种悲伤的反差感。
“这是什么？”银灰看起来有些好奇，“炎国的民谣吗？”
“嗯。”
“……这里就像与闹市隔绝的又一个世界／让我们疲倦的身体在这里 长久地停歇……”
声音很轻很轻，像窗外的雪落在湿润的泥土上。
“山谷里何时会再传来我们的歌声／那一些欢笑已过去 那些往昔会铭记……”
博士想到很多。
想到被放入石棺前普瑞赛斯握着他的手对他微笑，想到特蕾西娅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对他讲述自己的理念，想到凯尔希皱着眉地盯着他许久然后丢来一管理智顶液，想到阿米娅在他办公室为他弹奏小提琴的身影……
想到你，多年前还涉世未深的你，温和稳重的、雪一般清冽干净的你。
他仿佛突然与过去和解了，也仿佛突然接受了所有的自己。
看，生死是多么公平的、伟大的东西。
他露出一个平静的、安宁的微笑，心中仿佛从未如此释怀过。博士伸出几乎皮包骨头的手，握住了银灰的手，额头抵着额头。

博士闭着眼睛，睫毛像一对漆黑的鸦羽，随着他缓慢的呼吸频率轻轻扑闪着。
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的笑容。银灰想。
“我来之前已经和凯尔希谈过帮助你清除政敌的相关事项，还有帮助喀兰贸易进一步掌控谢拉格的一些交易。势力扩大之类的罗德岛暂时就帮不上忙啦。”博士感受着额头与手上传来的暖意，“最近一些新型产业的原料有点吃紧吧？据我所知，部分技术落后的地区还没有意识到它的可贵，比如萨尔贡。那里还确实不缺。”
银灰的瞳孔微微放大。
“阿米娅是个温柔的孩子，你和她相处会比应付凯尔希容易许多。”博士又笑了，“不过不要想着从她那里坑罗德岛。我们兔兔很聪明的。”
银灰安安静静地听着他说话，也笑着。
博士有些困了，声音很小。
“水晶兰被我落下……霞云遥不可及。”
“大部分小孩没有与生俱来的东西。”博士断断续续地说着，“但是他们后来会拥有许多。”
“……我生来就什么也没有，直到今天依然一无所获。”
“身无长物地来，走时也应当两手空空。”
“我仿佛是因为巧合才——”活到今天，“……与你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