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说】（乃贝）月亮爱人(4)

“一问就跑，为什么不能和我说？”贝拉问她。
千言万语此刻都在脑海中卡住，她低声唤了声拉姐，然后嘴唇张合，连她曾引以为豪的哄逗与安抚也再难说出口。下巴上的齿痕好像成了某种枷锁，把她变成了口不能言的哑巴。
她害怕去对视那双眼睛，深知是她自顾自地走钢索，是她硬要拉她入局，是她亲手将绞索系紧、套在彼此颈中。所以她沉默，在沉默中听见梦幻泡沫破碎的声响。
贝拉从树影底下走出去，脸上余怒未消，队友们挤在篝火边，远远望过来，“你们俩终于打起来啦？”
对。她说。我们俩打了一架。
回程路上贝拉开车，两个小的要坐一起，珈乐要躲去后排睡觉，于是乃琳跟她换位，去坐副驾驶的位置。
大家都玩得很累，一路无言。车子沿着海堤往前开，车载音响关着，只听得见半开的车窗外大海退潮的声响。这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头顶上再看不见漫天星穹。车灯闪烁，她们回家。
乃琳倚着头枕不知不觉睡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公寓的地下车库里，车内阅读灯亮着，大半个小时前还同她发了火的队长俯身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
她的一缕头发被贝拉小心翼翼鞠在手上，浅淡的金色被灯光映成暖黄色调，像是像鞠着抔滴淌下来的月光。乃琳伸手，轻轻勾了勾她的手腕。

“我认输。”
贝拉抬起头，没接话，还有点气鼓鼓。距离太近，生在她下眼睑下方的那颗小痣就格外显眼，衬得那双眼睛纯粹干净，无辜极了。
“我没有在生气。”她没头没尾来了一句，顿了一下，又补充，“现在没有在生气了。”
乃琳终于笑出来，再也克制不住伸手去摸摸那颗泪痣，点点头说好、那待会儿可以来我房间吗。
“我们看月亮。”
乃琳的房间窗外是看不见月亮的。相邻的两栋公寓高楼林立，就再看不见月亮的光辉。
屋里没开灯，只有玻璃外面透进来的城市灯火和闪烁霓虹，忽明忽暗。她坐在飘窗上，把腿收上去拿手臂环住，头发未吹干，湿漉漉的，下巴也在隐隐作痛，整个人困顿又狼狈。
她想到好久以前，还尚未被繁忙工作绊住手脚时，她们一起坐八个小时的绿皮火车去往一处心血来潮的目的地。火车穿越平原，重山的影子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缓慢移动，月亮在好高的天穹上，亮得惊人。贝拉趴在窗上看，满眼满身都被泼满银辉。她转回头来看向她，逆着光，身后就是黑夜中寂静辽远的田野。时间好像都被放慢，她发丝飘在空中，眼角眉梢都是沾着笑意的，嘴唇在缓慢开合，在拼出乃琳的名字。
那一刻月亮落进眼中，成为那个眉眼弯弯的长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