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诛心 13 留在我身边 【其他】(3)

“有两个。”字母A轻轻翻看着衣柜，仿佛随口一说：“你有和谁说起过我吗？我是说，作为杀手的我。”
尚修杰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这个，挠了挠后腰，摇着头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啊。”
字母A视线依旧在衣柜里，闻言一笑：“那好了，一个麻烦已经解决了。以后也不要和人提起，任何人。”
尚修杰疑惑地点点头。他当然不会和任何人提起，和别人说字母A，不就是告诉别人自己雇凶杀人吗。“那第二个麻烦呢？”潜意识里，尚修杰认为两个麻烦被并列着来说，应该也是并列的难度。
“伤，”字母A朝他摇了摇裹着绷带的右手，同时左手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米色卫衣，比在自己身上向尚修杰征求意见，“腹部的还算好，这手上的就太显眼了。我得给它找个适当的理由，不然过几天出去被看见不好解释。”
尚修杰对字母A的审美翻了个白眼，一挥手准了他继续挑自己衣服穿的行为，自己靠在门边抱着手继续问话：“说起来，我还没见你这么狼狈过。你发来消息的时候真是吓了我一跳。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是杀手，还有人要杀你吗？”

有的时候尚修杰和他的对话就会超过雇佣关系的界限，滑入到体贴亲近的范畴。尚修杰还没意识到这一点，字母A暗自一笑。他当然没意识到，这是许多次交流中字母A刻意为之才给尚修杰养成的放松习惯。就算有雇佣之间的界限，尚修杰现在也察觉不到了，因为字母A蒙上了他的眼睛。
“因为我杀了我曾经的一个雇主。”字母A思忖着，如实回答。不出所料，尚修杰登时愣住。
“反水杀雇主是不被允许的。当然，道上的规矩，愿者上钩罢了。只是违反了就会比较麻烦就是了，像我现在这样。”字母A朝尚修杰耸了耸肩，无奈一笑。顺便，观察了一下对方的状态。
“那，”尚修杰犹豫良久，咽了咽口水，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杀雇主？”他声音小了许多，放下的两手不时捏一捏裤腿，但至少，还没挪动地方。
字母A把住柜门，沉吟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上尚修杰的目光，平静回答：“我不是要杀雇主。我只是要杀那个人，因为他骗了我。我不在乎是谁雇我和雇我的目的，没有人杀人的目的是单纯的，我也不想去评判。但我不接受不明不白地杀人。我做的事情，是对是错，我必须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