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cy水仙文】自然之子(10)

穿过竹林，走到最近的江边，吉他的声音里似乎带了一点水音，更是悦耳动听。壳找了块石头慢慢坐下，橘也对着壳的吉他盘腿坐下，依然愣愣地看着。
壳拨下最后一个音，手掌猛然按着弦停住。橘像是从梦里醒过来一样，抬头看向壳的脸，傻傻地露出一个笑：“好听。”
壳从身上取下吉他递给橘，“你会不会？”
橘双手在身上擦了擦，小心翼翼地接过琴，抱在怀里摸了摸，轻轻拨了一下弦，蹦出一颗单调的音。橘抬头看了壳一眼，羞涩地笑笑：“我不会。”说着把琴递还给壳。
壳扶着琴塞到橘的怀里，把橘的两手掰开手指放到琴弦上，“我教你。”
橘能在钢琴键上飞的手指现在绷着动不了，脑子得一个一个地指挥它们。橘抿着嘴，仿佛全身都在用力，但是吉他发出的还是一个一个干涩的单音。
壳忍着笑，手指像弹吉他一样按橘的小臂内侧的肌肉，“感觉到我的力度了没？”
橘嘴里应着，又在琴弦上试练，慢慢找感觉。壳看橘真的很有兴趣，没打扰他，看他僵着手指弹出一个一个的单音。
早上下了雨，山里的溪涧有了水，这会儿正汩汩地往江里流。壳和橘正坐在离溪口不远处，那汩汩潺潺的水声听得十分清楚。江水虽然因为降雨似乎湍急了些，但还是那么绿，就像它两边常年葱郁的竹林一样。江上此刻没有游客的竹筏，一江绿水似碧玉无暇。

壳耳朵里蹦着一个一个含着水汽的单音，那些音符在壳脑子上下飞着，排列组合，慢慢形成了一条完整的旋律。壳闭上眼没动，抓着那条旋律的小尾巴上天入地飞了一圈。最后落定，壳睁开眼，看着橘认真地拨弦的脸，江边的风偶尔会吹动他的头发，但他的表情从没变过，就是那样认真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能影响他。
“橘！呆橘！……”
橘被打断，转头长声应道：“嗳——”
壳笑了笑，“你的名字是‘橘’吗？”
“嗯。”橘继续扑在吉他上。
壳见他一点都不在意，也没有了玩笑的心思，继续盯着他拨弦的指法。
不一会儿，西蓝一路跑来的身影就出现在竹林边，看见橘坐在岸边，于是放慢了脚步走过来。等他走到橘的身边，橘才抬头看向他。
“哇，西瓜！”西蓝手上提了个网兜，兜着一个大西瓜，还湿漉漉的。橘看见西瓜，眼睛放光，顿时觉得刚才吃的那个凉包子的油味还留在嘴里，又腻又渴。
西蓝把西瓜举在橘的眼前炫耀般地晃了一下，橘觉着一股清爽的凉气扑面而来，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西瓜的味道，好好闻。橘把吉他还给壳，伸着手去拿西瓜。
西蓝把网兜的绳头给橘，“我还以为你又下水了……吓我一跳。”西蓝看看壳，想起橘说的这人把他从江里拉出来，于是对壳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