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int It, Black(3)

那时她在大楼中刚刚误喝下了圣堂给她下过毒药的葡萄酒，圣堂的飞艇几乎在同时如神罚般降临在无力抵抗的她的头上，在平常她只需要一挥手这些神明奴隶的血液就会化为硫磺液，他们的骨头和血肉将会在热汽中泯灭——但她现在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
在对方的圣光炮即将发射的同时这个男人以神格化的样子折跃到了跪倒在地上的路西法，挡在她的面前召唤出了法术盾挡下了这一击，风压掀起了他身上的风衣——此刻在路西法眼里他就是这个世界上最性感的男人，没有之一。如果没有他挡下着一击，恐怕路西法会被轰得连渣都不剩。
“你怎么知道他们会这样做...”路西法看着他的背影竭尽全身力气问道。
“我是他们我也会这么干掉你，我只是多留了个心眼而已。”男人没有回头，他淡淡地说，“另外我只是想保护在我身边的每一个挚友罢了。”
路西法不知在什么时候就松开了哀，手捏着下巴轻声念道：“尘归尘，土归土。”雨夜中她的脸显得格外地坚硬，在这个时候这个最老的恶魔居然看上去像牧师一样神圣。
那个那时帮忙搬着石门的少年看着这块坟墓陷入了沉思。
那时还是1986年的墨西哥世界杯的半决赛，阿根廷队对战英格兰队，上半场的零比零看得穿着阿根廷球服的少年心力交瘁，旁边的男人倒看得很起劲。“我操好难啊！”少年骂道。

“下半场肯定能打开局面的啦。”男人拍了一下少年的头，“小次郎！你好歹也是踢球的，怎么会那么容易泄气啊？”男人揉着小次郎的头发把他的头发揉的乱糟糟地像是鸡窝头，但是他没有发火，只是轻轻地捂着脸叹气，毕竟男人是他的爷爷，自己是父亲死前托孤给男人的。不过幸运的是男人对小次郎一直都很温柔——至少愿意陪小次郎看球。
下半场开始的第六分钟，小次郎刚看到阿根廷进球了便站了起来，但是他还没欢呼出来就忽然又坐了下去面如死灰——基本上所有人都能看到了那个叫马拉多纳的男人是手球打进的。他把头失落地埋了下去心里碎碎念着。
但紧接着男人就猛拍着小次郎：“球算进了！球算进了！！”
小次郎听完便立刻把头抬了起来，看到比分板上的“1∶0”目瞪口呆。
“进了！！！”男人抱着小次郎欢呼道，小次郎脑袋一热一头撞在了男人的头上，他们两个懵逼地看着对方后忽然搂着对方摇摆着大笑。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四年了，但那晚两个男人的快乐似乎仍然发生在前几天。而现在看着他的墓碑，明明这个男人是死在了自己的面前，但是他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忽然开始笑，笑出了声，每个人都能听得到他的笑声。
“你在笑什么？”旁边的少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