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int It, Black(2)

“不过下辈子这个小子可能会转生成青蛙了呢。”路西法耸肩笑，“也许会很久之后他才会转生成人形。”
“他在黄泉比良坂的石门口对我说过，下辈子一定会再见面的——这是契约，不是随口说说的。”哀眯着眼睛，“那么我们就一定会见面的。不管是人还是狗还是猫亦或是其他小动物，我们都会再次相遇。”她完全不想再回忆起那段令自己五味杂陈的记忆了，但是脑子就是这样一个坏东西——只要你不去想，它偏偏要让你去想。
在自己被吸入黄泉比良坂的时候这个“笨蛋男人”死死地抓住了自己的手，男人的声音显得十分温柔，就像是在哄离家出走的女孩儿回家一样乞求般的说道：“答应我，下辈子我们一定要再次相遇，我可以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但我们一定要相遇，好吗？”
“这种事情你怎么说得定啊。”哀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她自己已经完全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因为这场仗她输了，她中了圣堂和天界设下的圈套，输家就该接受惩罚——恶魔坠入黄泉永世不得超生，直接堕入地狱的最深层接受这世间最痛苦的折磨。而旁边的一对少年少女正死死地搬着石门，在石门口互相拉着对方的人都很清楚两个人的体力很快就会流失干净——她不想把这个笨蛋男人带入这个对于她来说生和死也许都不能轮回的地方，这是属于她的惩罚，而不是他的。

“你搞快点啊！爸爸！”一个搬动着石门的少女大声地喊着，另一个和她一起搬动石门的少年没有说话，但是他已经憋足了最后一口气，而这一口气散开的时候也就是石门重新像车轮一样碾过去永远关闭的时候。
“答应我就对了。”那个男人狠狠地把哀拉了回来后自己和他置换了位置，哀大惊失色地看着他，“你！...”
“答应我就好了。”男人的表情倒显得十分淡然，仿佛他早就有此打算了——身为半神的他代替哀堕入黄泉还尚有一丝再次相见的机会。
哀这时候才意识到男人是认真的，她重生成恶魔后从未掉过的的眼泪此刻如断了的珍珠项链一样流了下来：“我...答应你。”
“这就好了，我的好女孩儿。”男人像是释怀般轻笑着松开了手堕入了深渊，少年这个时候也彻底泄了气，石门迅速地碾了回去，不给哀再对这个男人说任何话的机会。
下黄泉的本应当就是她，身为反叛本土的神教重生为恶魔的她。
“哥哥...”哀睁开了眼睛，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她从开始一直保持着一副扑克脸，现在也同样是，只不过眼泪从眼眶里缓缓涌了出来。
“可怜的小哀。”路西法走了上去轻轻地拥抱着哀，“恶魔可不会为了死人而哭泣。”路西法说着便看向了那座无铭墓碑，她也想起了她和这个可口的男人的一些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