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白虹贯日(7)

白贯虹睁开眼睛，外面的雨幕依旧绵密。
他想起来了，这才是他参加少年英雄会的真正目的，而大赛的第二名，那个铁鞭青年，才是他真正的，唯一的仇人。
白贯虹发现在某个微妙的时间点开始，自己的思想和行为已经和出发时的本意以及母亲的期望大大偏离，当他被踩在泥巴里，嘴唇接触到湿滑的土腥时，仇人的名字便在他的脑海里倏忽消散。
而当他返回家里时，母亲已经自尽，老仆埋葬了她，不告而别，返回故乡，只剩下一院子的落叶。
那个声音逐渐遥远，白贯虹难以把它同一个具体的人联系起来，如果不去看厅堂的画像，他已是记不大清楚父亲和母亲的容貌了。

白贯虹这时才察觉到了难以抵御的饥饿和劳累，他停止打坐，转而慢慢躺下，舒展开四肢。
这雨不知道下了多久，在白贯虹的意识里，雨整整下了三天才停，这三天里，他有时在梦里杀了其他四个人，有时候又一败涂地，再次被轮番地羞辱。
但他马上意识到这是假的，就像他杀掉他们一样，如果他输了，也同样会死在岱宗山顶，这是二十年前就说定了的事。
白贯虹完全地打散那些梦境的迷雾后，面前的天空已挂着一个酷热难耐的太阳，偌大的演武场被泛白的光芒所笼罩。
少年英雄会已经开始，十足地热闹，白贯虹的目光失去了焦点，直到半个时辰后，才重新聚集到一个圆润的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