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阶梯之下》(2)

“你在上面动静蛮大的啊。”男人把茶杯递向前方，男孩坐下并接过。
男孩啜了一口茶，满嘴酒味也无法品出什么新味道，只能感受到茶水温度有些低了。
“时间还早。”男孩谨慎地放下茶杯。
“是还早呢，”男人向杯中加入更多茶水，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男孩，“你是不是吃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一些糖果。”男孩此时已记不清自己摄入了什么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东西了。
“挺好的。年轻嘛，挺好的。”男人目光下垂，像是在自说自话一般。
男孩环顾了一下四周，整个房间干净整洁，看上去与其说是没有什么生活气息，倒不如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仪式。忽然意识到男人许久没有开口，男孩便问：“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没什么……”男人的语气这才显得有些虚弱无力，“我只是想好好看你一眼。”
两人忽然沉默，只是静静地对视。
男孩忽然觉得腹部一阵绞痛：“你是不是在茶里放了什么？”
男人拿起茶杯，猛地喝一口：“没什么，毒药而已。”
看见红色血液从男人嘴角流出，男孩扶着桌子站起身：“我用一下厕所。”

“请便。”男人为男孩指明了通往卫生间的道路。
目送男孩离开后，男人躺下，闭上眼睛。他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忽然面目狰狞，发出了凄厉的呻吟。几番挣扎后，房间很快重归寂静。
男孩看着镜中自己略显憔悴的脸，精心打理的头发也早已乱作一团。
他伸手去拨弄自己的头发，却一下抓了大把下来，发间顿时多出了一块不规整的肉色窟窿。
头发一根根从颤抖的双手滑落，男孩张大了嘴巴。他想要叫出声，然而喉咙像是被割破了似的，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气响。
男孩惊恐地凑近镜子，才发现自己的牙齿也摇摇欲坠，只是用舌头轻轻一抵就齐刷刷坠入水槽。
正当男孩尝试把牙齿一颗颗拾起时，房间忽然剧烈摇晃，随即上下颠倒，将男孩重重地摔在了房顶。
男孩在浓烈的烟酒味中醒来。拥挤的沙发中容纳了超量的人数，一对年轻男女在一头纠缠不清，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在中间抱着书研究神鸟图案，男孩则蜷缩在沙发的另一角，一转头才发现女孩焦急的神情。
女孩蹲坐在沙发旁，看见男孩眼睛缓缓睁开，温柔地抚摸着男孩的头发：“还以为你醒不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