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润玉同人文）玉倾天下（30）（中）(2)

润玉目不转睛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可怜、可叹又可恨。他犹豫片刻，拾级而上，掏出怀中一块粗布头巾给他盘上。太微脸面朝下，没有挣扎，像只被驯服的恶龙，温顺地任由他摆布。
润玉动作娴熟帮他扎好，打理得干净整洁，精神了许多。
“你是谁？”太微骤然抬头凝视他，抓住他的手腕质问道。
“我是润玉。”他看了他一眼，平静地说。他的手枯槁冰冷，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不！我不是问你的名字，我是问你的身份、你的意图、你的目的。”太微不死心解释道：“我相信这个名字你没有骗我，但是你到底是谁啊？有时候你像是一团雾，一阵风，有时候又像是一片云，一朵花。我怎么也参不透！人死如灯灭，你就不能让我走得明白点吗？”
一阵强烈的痛楚掠过润玉心头，让他感到锥心般的痛。
他要怎么回答他呢——
君不君，臣不臣，子不子。
他知道自己该恨他的，恨这个男人对母亲始乱终弃，对他生而不养；恨他杀光了外祖父一家，夺走他最后的栖身之所，尝尽颠沛流离的辛酸；恨他用情不专，四处留情，殃及子女差点铸成大错……这些沉甸甸的恨意曾经把他压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把他的脊梁骨都折断了。

可是这一刻，他却对这个佝偻驼背、黯然神伤的老人心生悲悯。
润玉手腕一转，略施内力，轻易挣脱钳制，缓缓蹲下身，仰望他苍老的脸，握住他的手放在胸膛上，一字一句说道：“这块伤疤背后，曾经有一块胎记，那是一条小白龙。”
很平淡的一句话，他说得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太微听到后，瞳孔猛然缩紧，整个人探了出去，注意力被他的脸、他的胸膛整个吸引住，惊慌失色的眼珠在毫无头绪地颤动。
终于，他似乎寻找到什么，仿佛被恐怖摄住，整个人可怕地往后栽倒，蜷缩在龙椅上，蠕动着身子背对他，大口大口喘息，挣扎的每一次呼吸都让他的神经更加痉挛。
润玉站起来，低下头，注视着他。
过了很久，久到太阳高悬，投射进来的光线越发稀疏。太微终于呻吟一声，渐渐苏醒过来，面朝润玉转过身。
突然间，他倚着龙椅的扶手站起来，几步靠了过去，停在润玉面前，右手伸出，不停地抖动。他想抚摸他的脸，靠近了却又放不下，凝滞许久，他的手调转方向，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是我和簌离的儿子。”
不是疑问句或是感叹句，而是笃定的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