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回忆录》第7章：不断贴近的心(4)

但我们总归是要生存的，我不是一味地同情。我算准了猎人会被一枪打晕而不会死才没有选择爆头；算准了我能在那陶瓷学生扑过来之前走到安全区里才没有杀它。但是我救你的时候不一样。那是我必须动手的时候。为了保护你，我会学着去变得刚强的，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小六透过纸袋上的小洞，看见了MONO那双认真的眼睛，不禁动容：“我们明明才认识一天都不到，为什么你就认定我会是你最重要的朋友呢？你就不怕我会背叛你？会在危急关头扔下你自己逃跑？”MONO摇摇头：“我相信你。而且我感觉，就算你背叛我，我也不会怪你了。说不上来怎么回事，但……我总觉得和你在一起有着一种熟悉的亲近感。”小六脸又红了，是的，她也有这种感觉，她都觉得现在的自己不像自己。似乎是在遇到这个男孩后，自己的性格发生了突变。明明以前为了生存可以利用一切，可现在她的心中似乎也有了顾虑，她也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遇到危险时能够毫不犹豫地抛弃眼前这个自己认识还不到一天的男孩。
两人爬进通风管，小六红着的脸没被MONO注意到。小六又开口道：“话说你摘下纸袋是什么样子呢？我很想知道。”她没说出后半句：你的眼睛……很好看，应该会很帅吧？MONO愣了一下：“你想看吗？”小六嗯了一声，MONO抱歉地摇摇头：“抱歉……我还没勇气摘下这个纸袋……不是说我觉得你会向我的同学们一样嘲笑我的样貌，而是我……已经习惯了这种‘逃避’……不过我保证，等我有勇气面对现实之后，我会摘下纸袋的。那时，你就能知道我长什么样了。”

刚爬出通风管，两人就看到了在下面弹钢琴的内克夫人。MONO观察了一下房间的格局，发现这个房间似乎被锁上了，他们要走的话只能从对面的通风管出去，可是距离太远，跳不过去。两个通风管口的之间有一块被吊在天花板上的铁板，可以从上面走过去。可是这块铁板现在高度太高，需要到下面的曲柄那里把它降下来。MONO示意小六在这里等着自己，就从书柜上悄悄跳了下去。小六扒在书柜边缘，担心地看着下面的MONO，生怕内克夫人突然转身看到MONO。
此时，MONO趁着内克夫人陶醉在音乐里，已经摸到了曲柄旁，开始把铁板往下降。内克夫人有时会停下来写谱子，MONO就停下手里的动作，等到琴声再次响起后再继续。把铁板下降到合适的高度，MONO推着后面的一辆小车靠在书架下面，踏着小车爬回了书架顶上。小六正在等着他。两人走到对面通风管口，等到内克夫人再次开始演奏后用力拉开了通风管口的闸门。然而，通风关口的闸门在被拉开时发出了一声很大的噪音。两人只听到内克夫人愤怒地重重捶了一下钢琴，随即那令人不寒而栗的脖子伸长声就再次传来。
“不好！她发现我们了！快跑！”MONO大喊一声，和小六一起快速钻进了通风管里。前面有一道闸门拦住了去路，两人正合力推门，只听哐当一声，内克夫人竟然把头硬生生塞进了通风管里！此刻，她张着大口，正试图咬住MONO。“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师你别这样啊！”MONO吓得猛地一用力，闸门被推开了。小六着急地喊道：“快点爬！通风管的口径比她的头小，所以她要把通风管撑变形需要一定的时间！”MONO连滚带爬地向前爬着，只恨空间太小他不能放开手脚跑，身后近在咫尺的内克夫人的头颅让他心率飙升。爬到上面后，通风管口径变大了一些，他终于能大步奔跑了，赶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向正在对面伸出手着急地等着接他的小六。跳过去抓住小六的手，两人翻过最后一道墙后终于来到了外面，顺着雨棚滑进了一个垃圾桶。内克夫人从洞口探出头来向四周张望，在没发现两人后，终于把头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