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寻泪

寻泪
就像这条街一样，他看上去又脏又乱，从头到脚都是烟灰，早上起来他就没洗脸。头发乱糟糟，衣服也乱糟糟，和刚从地里刨出来的山药一模样，晒干的烂拖布一模样。身上的霉味烟熏火燎地弥散开，离得老远就呛人鼻子，摄人心魄，狗见了都吓一跳。他与这条街的乞丐唯一的区别，就是少了为博可怜而故意在身上缝的五彩补丁——这年头乞丐多是职业性，比他可干净多了。
就像这条街一样，他认真，实际，直肠子，一竿子到底，从不装糊涂。当夜的黑色渐渐退去，晨光稀薄的露出些许形状的时候，他出门了。他出门第一眼就看见一个随地小便的男人，脸对着墙，背对着街，直直伫立且认真地尿，像在用小便做祈祷，像在用小便宣告背对世界，世界就是厕所。他多想过去踹一脚啊，结果他真的这么做了。他从来都是敢想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