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被迫偷闲(7)

“当然不会。”博士笑道，“你不会想用这个来说服我吧？它们可完全不一样。”
“我不会，但我做任何事时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凯尔希拔下针头，用一根棉签堵住出血口，“战场上的任何一秒都转瞬即逝，想要抓住它，无异于在坠落瞬间造出降落伞。”
“不，抓住机会是可能的，而造出降落伞完全不可能。”博士反对道，“两者所用的时间根本不一样，我下令只需一秒。而造出降落伞，即使是可露希尔，也需要适当的工具和时间。”
“你下令的一秒，需要平时多少时间来弥补？”
博士抿了抿嘴。
“我们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和时间赛跑。历史上这些事情其实已经发生过无数遍，现在、未来也依旧会发生，我们没办法阻止，不是因为他们有多难，只是发生的太快，我们没法让它们停下来。而在这短短的时间做出任何进步，都是有意义的。”
“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博士想举起双手投降，突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臂依然被固定。
于是，举起一只手的博士说道：“我会努力想办法造出降落伞的。”
“这也是我一直在做的，博士。”

本来就只是个小血孔，过了一会血就自然止住了。于是凯尔希放开博士的手臂，说道：“检查结束了。”
“但我可没被你说服，只是理解了你的观点。”博士站起身，将衣袖拉下来，然后戴上兜帽，将自己的脸藏在阴影中，“我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成功说服你。”
“如果你还用那种方法，或许我也会在你身上试一试，”凯尔希靠着椅背，将双臂抱在胸前，胸有成竹的样子把博士盯得发毛，“我可是医生。”
“唔……好吧，我发誓不用损招。”博士再次无奈投降。
看着博士离开医疗部，门将要关上的瞬间，带着帽子的头又钻回来：“对了，药是华法琳给的！”
然后门被迅速砸上。
凯尔希扶着额头叹气。
事物的发展都有迹可循，其中的推演也早已熟记于心，甚至能演练坏事到来的一刹那，自己如何应对。但当美好的事物从眼前消逝，一切转瞬即逝，无能为力的感觉依然痛彻心扉。
办公室里，博士沉默地看着抽屉里的那几颗糖，她没再吃过，因为辣味触及舌尖的刺激太过强烈。
为了造出降落伞……博士忽然摇头失笑，然后合上抽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