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逸话】善始？善终？(4)

这些时候，陈晖洁总在不动声色地微笑。这些小小的惊喜，都是塔露拉的手笔。
久别重逢的尴尬，过不了多久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曾经的疏远渐渐淡去，距离也在渐渐缩短。一开始是一臂，后来是一尺，最后是一指；她们并肩趴在栏杆上，半眯着眼，一同望向或晴或雨的苍穹。
牵着陈晖洁的手，塔露拉正式成为了小笔斋的第二位客人。而她带来的不是纸墨笔砚，而是两柄练武用的木剑。
比起书法，塔露拉更钟意以剑为笔，行赤霄剑法。从幼时初涉「赤霄」开始，塔露拉就一直在幻想，究竟要斩出何等凌厉的一剑，才能让后人写下「赤霄铩鳞」这种级别的神话。
对此，陈晖洁只是一笑而过，并不打算强求这位女侠陪她舞文弄墨。偶尔，她也会学着舅父的口吻，教训塔露拉不该凭空想行剑。
「你怎么啦？出剑老是犹犹豫豫。」陈晖洁蹙着眉，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样练不成‘袭天’的。」

「啊？刚刚那一剑看起来像‘袭天’吗？」塔露拉一惊，似乎不敢置信。「我行的可是‘绝影’的心法啊。」
「唉。」陈晖洁有些哭笑不得。「舅父都说了，使唤赤霄靠的是心性。你这么急进，还想斩白蛇？泥鳅都斩不了。」
「好啊你！」塔露拉快步走到她身后，环住她的脖子，对她的腰部上下其手。「等我练成，别说白蛇，龙都斩给你看！」
「你！噗，呵呵，别闹啦！」陈晖洁缩起身子，笑嗔道。
她知道这是个很松的怀抱，只是她有些怕塔露拉被龙角戳到。
就因为这份纵容，塔露拉才更加放肆。
陈晖洁佯装耍起小脾气，说：「你再闹我就不陪你练啦。」
「是是是。」塔露拉这才松开手，顺手取下了陈晖洁的发圈。「来......低下头。」
陈晖洁甩了甩头发，将羊角梳默契地递给塔露拉。塔露拉轻轻咬住梳子，捋顺掌上的青丝。
陈晖洁喜欢这份默契，更喜欢塔露拉取下发圈时的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