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迦×卡蜜拉(10)

我似是听到了轻声叹息。抬头望去，是彼岸达拉姆和希特拉在呢喃细语：够了，卡蜜拉，你为我们做的已经足够了……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那自我初生之时遇见便无条件宠了我千年的两人，无论我怎样做，终究是回不来了。
我再也无力支撑身体倒了下去，却并没有像预想中撞向冰冷坚硬的土地——仍是我熟悉的灼热光芒、念念不忘的怀抱。
他在向我输送能量——没用的，而且我也不需要他的怜悯。我拼尽全力挣开他的怀抱——临死之前，终于有骨气一回。
单手撑地，我最后一次感受故土——黄沙遍地，天空竟下起了鱼水，幸存的人类喜极而泣，放声高歌感谢神明庇佑。
人类绝望时祈求神明，如若神明绝望呢，又该去求谁？
还好，我并没有真的毁了自己的初生之土。
达拉姆和希特拉已经来接我了，我仰头望去，向彼岸的他们伸出手。
如此便结束了吧，尘归尘，土归土。
我的世界重新归为沉寂。
8.（迪迦）“那不正合你意么？”
我再次在同样的噩梦中惊醒——她眉眼弯弯，一如初见时的天真烂漫，嘴里吐出的却是冰冷话语。

我慌忙感知在露露耶的她。不是做梦——她确实已经醒过来了，我能看到鲜活的她，在走动，在触摸浪花，在望着石像，在思考……
自三千万年前，我眼睁睁看着她能量枯竭在我面前化为石像，便再也不得安睡。
慌乱地将自身的光输送给她却毫无作用，绝望之中，我险些被黑暗力量重新吞噬，幽怜声音适时响起：“她是自爆的，因此会排斥外来能量，用你本源之光封印石像，还能护住她意识不消散。”
我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在额间水晶结印，然后小心翼翼打入石像。
“多久会醒？”我问幽怜。
“不能确定，”幽怜看着我又黯淡下去的目光，回答道，“不过一定会醒的，或许十年、百年、千年，亦或许一次轮回……”
“他俩呢？”
“即使被抽取能量，他们还是黑暗巨人，你传送再多的光也是毫无作用；但可以用同样方法护住意识，因为他们原本也是光。”
因我一时贪念，我们四人相继奔赴黑暗，最终却剩我一人独存于世间，受世人讴歌，真是讽刺。
我向幽怜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将他们三人送到露露耶——四面环海且安静，月光皎皎，她会喜欢这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