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迦×卡蜜拉(9)

他发现了我的意图，连忙转身冲向我：“不——！”
我竟然从他眼中发现了恐慌绝望，报复的快感在心中蔓延。
日月、星辰、旷野雨落，山川、江流、烟袅湖泊，万物光辉汇集于我。
我本是地球孕育机缘巧合得月光洗礼后诞生的光芒，但现在却要运用这本源力量毁了地球。
“停下来——卡蜜拉！停下来！”我听见他在结界外嘶吼。
我听见森林鸟儿在不安地扑腾翅膀。
我听见人类攻击结界时枪火的轰鸣声以及他们恐慌的私语。
我还听见幽怜在感慨造化弄人尽力而为便不留遗憾。
来不及思考她话语间的深意，能量已经饱和即将撑裂我的身体，我分神将达拉姆和希特拉的石像笼罩移到我身边，一左一右——一如从前，即便化为尘埃我们也应葬于一处。
“爆——”我默念道，迅速变换手势。
大地震颤海洋翻腾，万物生灵齐声哀鸣，毁灭性的能量以我为中心扩散出去，天空也随之变色，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他却不躲不避，疯了般一下又一下撞着结界，想要冲进来。
就算杀了我，难道他以为还能阻止么，去抵挡一下说不定还能救下几只人类。

禁不住内外能量冲击，结界终于摇摇欲坠，碎裂开来。
他踉跄着一把搂住我，一遍又一遍地哀求：“停下来，卡蜜拉，停下来……”
想做这世界的守护神，那就去做啊，我这不是给你机会么？来这央求我又有什么意义？难道我还会心软不成？
“停下来……你会死的……”他一边说着，一边试图将肆意扩散的能量封回我体内。
“那不正合你意么？”我笑吟吟地望着他。
直至此刻，我仍是贪恋他的怀抱，这么炽热温暖的怀抱。
他是宇宙大爆炸时期诞生时第一束光芒，误打误撞来到银河系来到地球，闯入我眼眸，却从未属于过我。我妄想染指遥不可及的光，最终害了达拉姆和希特拉，也害了自己。
痛恨自己的没出息，我狂躁地加强力度释放翻江倒海的能量，将他从我身边弹开。
“停下来……”他遍体鳞伤，爬起来后却又冲回我身边紧紧抱住我。
到此地步，又何必这般惺惺作态。我加倍释放力量，再次将他推开。
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我已经感受不到身体的痛楚，被黑暗笼罩的世界逐渐模糊，耳边那一句句停下来也仿佛渐渐远去，但我仍固执地站在原地不肯倒下，不够，这些还远不够摧毁所有，还不够将一切化为虚无为达拉姆和希特拉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