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金杂集—灰姑娘走失的水晶鞋(5)

我说：“是的，希望你能赶快好起来。”
“为什么要来看我？”
“因为我们是校友啊。”
“你是第一个，除我家人外的人来看我。你怎么知道我病了？”
“那天在你钢琴比赛上，我看到你了。”
“你喜欢钢琴？”他问我。
“不，我喜欢画画，尽管我学了很多年钢琴。但我都是不情愿的，所以别人问我的时候，总是毫不犹豫的否定。”
“你叫什么？”他神采奕奕地看着我。
“苏冉。”
“我叫夏夜，很高兴认识你，你的名字很好听，太阳每天都会升起，‘冉冉’地升起。”
我笑着说：“你说的真有哲理。”
他呵呵地笑着，尽管他没有头发，让他显得有些难看，但他笑起来的样子还是很明媚的。
我第二次去见夏夜的时候，他居然快不行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人的双腿会危及到人的生命，我走近他，听到他轻微的喘息声。他没有戴假发，只是穿上了干净白衬衫，他轻轻地笑着对我说，你会记得我吗？我点了点头。

我俯身看着他，一滴眼泪折射出许多光芒来，我希望奇迹发生，但夏夜还是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
“苏冉，你一定会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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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就是你的故事？”
“嗯，我讲完了。”她坐在火旁，眼睛出神地望着火苗，
“后来呢？”
“后来啊，我对浅浅讲到了这件事，她的眼泪被稀里哗啦的掉下来。她说，原来人的生命真的如同一张薄纸一样脆弱。我重新又弹起钢琴，不再有太多都埋怨，因为在残酷的现实面前，不管曾经有多么错过和过错都是那么地让人值得珍惜。我终于明白人活着是不需要憎恨的。”她看了看自己纤长的手指，轻轻放在唇边闻了闻，“就这样，我感觉得到她们时时刻刻都陪伴在我身边。”
“姑娘言此，甚是感动，愿此后生活一如夏夜所说快乐。”我打开门，门外是绚丽的阳光折射着点点雨滴，我递给她一把伞，“此去走好。”
“承你吉言，”她回眸一笑，撑开伞，慢慢地在阳光与雨水中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