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的距离【VeeMark】二十七 牢笼(4)

“对，”我对朋友无力地笑笑，“他应该会放弃了。”我放下水杯，准备再去拿茶几上的干果，其实平时我并不会对James这样客气，但现在只要静止下来，那双痛苦的眼睛就会来折磨我。
“……这是？”循着我的方向，James看到了仍然挤在墙角的气球，有些已经萎缩泄气，静静躺在那里，“……Mark，你过来看。”不知何时James已经来到了那些气球面前，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气球上拴着的卡片，在此之前我都不曾注意到这些卡片。
从James手上接过那些小小的卡片时我甚至有些茫然，但一张张看下去后，我只感觉到无法抑制的难过：
Day1 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第一句话，结识了这个温柔的你。
Day2 无论有怎样的心事，都可以向我倾诉，因为想看到你的更多笑容。
……
Day7 射击时的你很帅~
Day13 希望小熊为你带来快乐，就像我一直在你身边。
Day14 你认真专注的样子充满魅力，期待下一餐~
……
Day29 你说喜欢要说给在乎的人听，而我在乎的，只有你。
Day31 无论你还在为谁难过，我都愿意做那个你可以依靠的人。

Day39 花店老板告诉我，50朵玫瑰代表无悔的爱，那时我脑海中只有你的笑脸。
……
Day49 今天我想对你说，我并不是一个过度热情的学弟，我已经爱了学长你很久很久，未来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我永远在你身边。 
眼泪不知何时滴落在手中的卡片上，大脑中一片空白。Vee不知道我在说出那些话时自己的心也在煎熬，而我的气急败坏，也不过是因为Vee知道了我的一切，知道了我一团糟的过去，知道我深陷痛苦的泥沼无法自拔，而他，要来拯救我。就好像一个装睡的人被识破叫醒一样，那一刻的我无法接受Vee，因为他知道我的不堪，让我深觉自己在他面前无法自处。可现在，纵使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怎样残忍的事，那原本触手可及的承诺也终于烟消云散了。
“……Mark，你还好吗？”James按着我的肩头，语气中满是担忧。
Rrrrrrrrrrrrrrrrrrrrrrr~我看到此刻屏幕上Mork的名字，竟然再也没有感受到难过，如果说心痛，这次是因为Vee。
“……Mark，我想你，你听到了吗？我想你……”在我木然按下接听键后，对面含混的醉语冲进耳膜，但我却说不出一句话，“Mark，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是真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