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的距离【VeeMark】二十七 牢笼(2)

“学长要紧吗？要不要去医务室？”大概是看到我护住了手臂，紧张的人小心询问道。
“不要紧，谢谢。”以我现在的状态，刚才肯定也是没有看路的，我对发问的的人笑了笑，这才看清他的模样，也是一个瘦高清爽的男生，一样穿着白衬衫，稚嫩的样子像极了新生，只是他现在拘谨地看着我，眼神肉眼可见的紧张。
“不好意思啊学长，我们刚才没有看到您。”说话的人双手一直在胸前合十，身后的朋友也怯怯地笑着行礼。
“没事，你们走吧。”我扯扯唇角，示意眼前的人我并无大碍。
“……谢谢学长！”面前的人仿佛得了大赦般连声道谢，我心中不禁失笑：就算我比他们大不少，看上去也算是个友善的人，有必要这么怕吗？
“嘶~”两人离开后我仍能感受到手肘处的疼痛，大约是磕到了干骨头，不远处还能听到道歉的人在抱怨朋友，但那都与我无关了。身体上的疼痛并没有持续多久，但在听在与Vee如此相似的声音时，心疼却是真实的，脑中也全是他的样子，我到底在想什么？想要什么？现在的一切不都是我的选择吗？
心烦意乱的我想要终止这样没有意义的期待，于是决定吃个晚饭就回家，还是像原来一样吃饭、睡觉、学习，不再胡思乱想，总有一天我可以回归平静。我这样劝说着自己，调转方向朝食堂走去。

几经寻找我端着粥碗走到角落一个空桌旁，坐下后看到眼前的食物却胃口全无，但还是逼迫自己必须要吃两口。
“学长一个人吗？”我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人，“学长？”终于恢复的理智告诉我这个声音不是Vee，抬头望去，果然是挎着背包的North。
“……哦，North你好。”我尴尬地笑笑，简单回应着打招呼的人。“学长一个人吗？Vee那小子呢？好几天不见人影。”North看向我的眼神虽然有些奇怪，但语气能轻松如常。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大概在Vee的朋友看来，我们是常常在一起的，“这几天我也没见到他。”说出这句话时Vee的眼神又出现在眼前，让他难过的是我，而我却还不知在期待些什么。
“……那学长我先走了，”许是我冷淡的回应让North也有些不自在了，North冲我笑笑，“学长再见。”我回以微笑，目送离开的人。
Vee会彻底地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吧……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
时间那样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在心中默数，不知道自己还要这样盯着墙壁多久。那晚Vee精心准备的所有陈设也几乎纹丝未动，我甚至不敢去看，因为只要看到，当时心痛的感觉又会卷土重来，我以为我可以足够自私，但最终不过是伤害了Vee，也伤了自己。桌上的那束玫瑰已然有些枯萎，颓废的暗红却依然可以刺痛我的眼，出神片刻，我蓦地起身，走向那片即将燃尽的热情。我看着花瓣中依然在微笑的小熊，看着那张照片，犹豫片刻，缓缓将它取下，那只手却在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相片中的人侧身端坐，仿佛若有所思，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处于镜头中，我已经无法记起这个场景发生的瞬间，也不知道拍照的人是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