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少年师叔（四）(2)

“师叔？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我们追回来吗？”
领队弟子甚是不解，见着少年师叔沉默半响，忽然咧嘴笑了。
“一饭之事，待会儿我会细说给你们听……权当消磨路上的闲暇时光。”
仙宗弟子，徒步而行，返回宗门。
弟子众人倾听师叔讲述故事，便是那相识，相伴与相别，最后居然还是完璧归赵。
众人皆叹，是感慨那一饭之恩。
“师叔行善，自有善报。”领队弟子如此说着，少年却摇起头来，清澈的目光回望身后的小镇。
“做人行善，本该是天性。你们应该学习的，不是行善有善报。”少年师叔，平缓言语，“是但求心安。”
弟子愣了片刻，随后明悟，作揖表示受教。
行一善，求那恩谢，求那涕零，归根结底不过就是为了那二字：
心安。
少年颔首，轻轻抚摸着白玉圭。温软宜人的白玉圭被他包裹在手心里，细细体会。
忽然，少年师叔僵立在原地，如遭雷击。他举起了那块白玉圭，接着刺眼的阳光，才是看清了那抹鲜红，凝结在表面的血。
“师叔？”
少年师叔站在队伍的最后方，愣愣地一动不动。良久，他垂下了眸子，翻着竹筐，拾起了那块狐面具。

“是的，对我们来说不过是一饭，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不是。”
少年师叔平静地看了一眼众弟子，那古井不波的双眸看向领队弟子，对他的呼唤置若罔闻。
“要记住我方才说的话。”少年抬手，挂在竹筐外的赤剑铮然飞起，落入他的手中。
“但求心安。”
少年师叔，目光如炬，忽然转过身去飞奔下山，往小镇去。
领队弟子呼喊不及，他的声音飘向远方，立刻被惊雷吞没。
轰隆——
天不讲理地又黯淡了下来，吞没大日，便是云雨及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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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结雾，给小巷蒙上了一层薄帘，她拖着淌血的手臂，在巷弄中狂奔，鲜血飞溅似花，散了一地。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爷要弄死她！”
愤怒的咆哮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她依然面不改色，至少是能认得清路，钻得奇快，愣是从一群痞汉的围追堵截中逃出生天。
水珠从她的额头流向嘴唇，顺着下巴缓缓滴落，或者是沾住了发丝，黏腻成一团。她不由地停步，弯腰大口喘息。
女孩环顾四周，最后躲在角落里，伸手挤压着伤口的血液，随后用血在手掌上写写画画，就着模糊的记忆，涂抹出一个朦胧的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