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虫》(13)

“你就在这里看着妈妈，我去把爸爸拦下来，如过他找到不到我们肯定会心急的。”
哥哥将杨柯扶坐起来，叮嘱他守着母亲。
哥哥尽量站在比较显眼的位置，他担心父亲不能发现自己，他喜悦的心情已经溢于言表。
车子似乎越来越近，鸣笛声也越来越急促，同时传来了嘭嘭的闷响，似乎撞开了什么东西，途经不断有人哀嚎，叫喊，但这已经不再能刺激人们紧绷过后神经。
转眼间，已经能看见车子的轮廓，形状和父亲的车一模一样，虽然哥哥叫自己看着母亲，但杨柯是在熬不过他急切的想扑到父亲怀中去寻求依偎的心情。
他爬了起来，也向他的哥哥走去。
鸣笛还在继续，似乎就没打算停过，就像是在驱赶什么一样。
哥哥也很兴奋，是爸爸吗？
他蹦跳着欢呼与招手。

杨柯还没跨出两步车子已经驶来了，速度很快，凹陷的保险杠上还残留着血迹。
“快躲开！！”
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杨柯向后拽去，同时他也听到了母亲撕心裂肺的声音。
嘭！
又是一声闷响，哥哥被撞飞了出去，在迟来的黎明之中拖曳出一条完美的抛物线。
他的雀跃的欢呼停止了，他的希望的火苗熄灭了，留给他的，只有生命逝去的冰冷，永夜与孤独。
车子没有减速的意思，只是摇下了车窗，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咒骂着站在路上的人都没长眼睛。
……
“啊！！”
一阵紧促的喘息，杨柯又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那场灾变的经历又在他的梦里重演，十年来，这样景象会经常出现在他的梦里，他哥哥死了，没死在恶魔手里，却死了那些自顾自逃命的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