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另类希梦】一念成我 六、九渊（十一）(2)

希睿一副很用力的样子去捏床头的小黄鸭，美少年花容失色，希卡利给吵醒了咋办！
小鸭子乖巧地仰着脖子，一点形变也没发生。
他自己小小地捏了下最厚实的鸭嘴。
嘎——
安静的夜晚，分外刺耳，吓得美男子差点蹦起来。
万幸万幸，家里隔音效果好。
希睿不能对物体施加作用力了吗？
“我在街上溜达，别人也看不见我了。这样，不知道算不算活着。宏观物体的量子态转换，神奇到无以言喻的体验，和濒死体验，天壤之别。”希睿的笑，温柔而酸涩。无缝地回答了小家伙没说出口的疑问。
短短三个月的相处，希睿不至于到精确读出自己心声的水准，难道，是因为量子态导致的思维透明？
“我想是的。”希睿又在他张嘴之前回答了，“因祸得福，抛却固有逻辑规则，接收到的星星的讯息直接而清楚。我终于确定了，那颗呼唤我的星星，正是仙女座γ三星。它是一个有思想的恒星系！身形维持不了多久了，感谢科技，往后，我还能在等离子火花中守望我的小友。”
“少自欺欺人行吗。”小梦比优斯咬着牙压低嗓音攥拳瞪着他，“等离子火花是个聚变反应式能源核心，你这样进去就是新的反应原料，别装不懂！”

“小猫……”希睿下意识地想摸摸少年的头，反应上来又无奈地滞在半空。
“闭嘴！不用你安慰！”小梦比优斯稳了稳情绪，少少别过了头，不知为何，又湿了眼眶，“反正你消失在哪也好化作春泥更护花也好，都是最后一面了，是吧？”
“是……”是啊，真正的永别即将到来，有什么粉饰的必要呢？
“赶紧讲，浪费时间，麻溜的。”小梦比优斯习惯性嘴硬。
“那，请你认真感受。”希睿沾着露水与草香的声音，溶解在了同样的画面里。
暖暖的夕阳下，绿的草红的花，模糊的远处娃娃成群结队在玩耍。
橘色的晚霞褪色了，娃娃很害怕，他们似乎从没有想象从黄昏走到花前月下。
月轮好大好大，如同恶魔的獠牙。
滔天的浪柱淹没了天涯。
太阳升起来了，将海水蒸发，高山拔地而起，平原跌落山崖，一幅幅奇诡的景色，拼凑出人间炼狱。一个娃娃抓着土皮，透过岩石的缝隙数着嵌套在一个光环里的圆圈，他反复扳着手指，终于停在三上。
三块碎岩砸中了他，夹碎了他。
整个世界变成了熔炉。
化灰、冷凝、下雪，白皑皑的。
太阳又升起来了。白色渐渐变少了。苔藓生长起来了。太阳又落山了，没有感到害怕的娃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