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女孩》(5)

我们两个人半漂在水中，往下一潜就可触到水底的石块。她加速喘息着，掩不住脸上的笑意。怎么样？她衷心地问，不怎么样。我违心地答。
“我说啊，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棒？”她打了浪水至我脸上。我不由自主地向她游进，能看到她睫毛上的水滴和眼里的自己。
“从理性的角度上来看，很糟。”我并不是刻意想和她唱反调。
“那么，这样呢？”她向我贴近，两人距离只有不到五公分。我能清晰感觉到她的每一次呼气，闻到她头上散出的洗发水味。
你知道，或许我该在这个时候做些什么。但事实却是我什么也没做。我感受着一切，而未寻求一点点的改变。我们在水下玩了一会，趁着还有最后一点余晖，爬上岸边。她试着拧干发梢上的水滴，而我什么也没说。

我们一路愉快地沿原路回家，最后在护城河上告别。她问我的最后一个问题是“明天见吗？”，我给出的回答是：“明天再见。”
而事实是，明天未见。
我再也没有见过美子，从那以后。
我也问过她的“父亲”，但那男人只有一个六岁过半的儿子，压根不认识什么“美子”。
我开始疑惑、焦虑甚至抑郁。是美子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还是这一切都只是彻头彻尾的谎言？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夏天开始，我打了班上的一个大个子。当然，最后没赢。原因是因为他在我的位置上坐了一会，而我居然对此感到怒意。
班主任让我留堂，他想要了解这一切的源头，而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