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榆木》| 张三皮(3)

他说他正好要去恩人家，我可以搭个顺风车。他还拿了一瓶红酒，看样子大概是之前准备好的。在车上，我问他：“老二，你现在从事什么工作呢？”他先是一愣，说：“我现在成立了一个文化企业，以前经商后来破产了。万事开头难，以前还打过工，因为不习惯被人欺生，忍受不了压迫就想自己干出一番事业。企业的启动资金都是我写文章获得的酬劳。”“那你应该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吧？”“回家？干什么？回家看那些人的嘴脸，还是听他们的冷嘲热讽？我可不想见尖酸刻薄的人！”老二好像被触动了哪一根心弦，继续说，“有的人一生只做两件事——你成功了，他嫉妒你；你失败了，他笑话你。如果不是张小皮没了，我可不愿意回来。”“张小皮的笔记本，你应该看到了吧？”“当然看到了，起初我很同情他，现在却觉得是理所当然。”我从他的话中感到无情，不敢相信这就是几天前的张三皮。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地方，老二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一位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老二顺手把红酒放在门口旁的柜子上，并详细地介绍了我，他的恩人让我们坐，之后就忙着沏茶去了。我去看挂在墙上的书法作品，而老二习惯性的环顾着四周，恩人端着茶水走了过来，老二指着墙上的字称赞道：“长子的字又有进步了！”之后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临走的时候才想起酒来，老二对他的恩人说：“这是我的一个朋友从国外拿回来的酒，我是滴酒不沾的，但我知道您好这口儿，所以就拿来了。”

在回家的路上，他告诉我，他近年来巡游各地做演讲，一是为了唤醒像张小皮一样的人，二是为了给自己敲响警钟，如今第二个目的算是达到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张三皮的话和他蜕变的过程让我想到：世上哪有什么救世主，只是成功救赎自己的人的口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