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榆木》| 张三皮(2)

开席的时候，张三皮与“七姑八姨”坐在一起，热心肠的他们一边忙着给张三皮夹菜，一边说：“我看你太腼腆，担心你吃不好。”“我自己来吧！”张三皮收了他们的好心。
“三皮，现在从事什么行业呢？”他们问。因为他们是闲不住的。
“商业。”
“七姑八姨”感到很惊讶，紧接着眉头一皱，说：“干的怎么样？”
“不太好。”
“七姑八姨”又眉开眼笑，说：“经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还年轻阅历不足，而且经商要能说会道，信口开河。”
“不要取笑！”张三皮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七姑八姨”闭嘴了，但仍意犹未尽。
“我最近在写文章，已经投稿了。”张三皮说。“七姑八姨”只是目目相觑，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的几天里我都没有看见张三皮的身影，心里未免有些担心，害怕他做了傻事。一天早上我打开手机看见首条热搜是“青年作家‘张三皮’发表文章引起热议”，我迅速从刚睡醒的朦胧中走出来变得清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文章引起怎样的风波，还未等我搜索就收到了浏览器的推送。文中的主人公影射张小皮，主题为“有色眼镜”，旨在讽刺那些戴着有色眼镜尖酸刻薄的人。人们因此议论纷纷，文章下的评论更是像百家争鸣。这一天中午，张三皮回来了，他看起来非常疲惫，眼中失去了光，连头发也白了几根，但是能感受到在他身上前所未有的坚强。

“七姑八姨”看见他说：“这几天上哪儿去了？我们看见你的文章了，写得不错。”
“看明白了吗？”张三皮微笑地看着他们说。他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直插向他们的内心深处，一种莫名其妙的压迫感涌上心头，把他们吓了一跳，说：“你是大才子，你写的文章我们······我们怎么看的懂呢？”
“那我给你们讲。”张三皮坐到旁边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主人公本来是一位年轻快乐的小伙子，沉默寡言，与世无争，但不幸的是有一天他遇到了一群魑魅魍魉，这些魑魅魍魉不停地对他念着咒语——这个孩子就是老实。最后这个小伙子死了，而这群魔鬼将矛头指向了其他小伙子、其他更优秀的人！”张三皮不急不慢地说着，甚是轻松，但“七姑八姨”脸色凝重，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我终于按捺不住想认识张三皮的欲望了，顺利的是他还记得我，只是时间太久不该认罢了。
“我早就听说你很懂书法。”张三皮说，“其实我这次回家有一件主要的事就是找你帮个忙。”
“找我？”
“对，我恩人家的孩子很有书法方面的天赋，我想可以给他找一个老师，就想到了可以把他送到你那儿学习，钱不是问题。”
“倒不是钱的问题，”我说，“我需要看看那个孩子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