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舞！生命(3)

转手的那一刻小希从小桃手中抱过了小柔，把她举过头顶并在大厅里旋转了两圈，并直直地落座到了客厅另一角的沙发里，逗得小柔连声尖叫，小脸都红彤彤的。
“让我看看是哪有小坏蛋？是你吗？”
小希把小柔举在脸前晃动了两下，对着她呲了呲牙，又马上肩膀发力前后扭动了两下，弄得小柔银白色的头发在空中上下翻飞。
“呀呀呀！”小柔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还未学会说话的年龄，就好像在昨天，甚至是今天上午，她挥了挥自己的四肢，向小桃示意自己干净的手脚。
“工厂开始招人了，据说西边又开了一家军工厂，吸引了不少年轻姑娘。”
“打仗，打仗，哎，又是战争……那些男人就不能消停一会么。”
“让他们打吧，若不是他们，我们找不到工作也吃不上热面包了。”
尚且年幼的小柔还听不懂那两位话语中的大多数词汇，但她还是本能地感觉到了一种沉闷的伤感，似乎和窗外黑压压的天空一样，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第二章 抬手
对于8岁的小柔来说，这个世界上仍有很多让她琢磨不透的事情，她总喜欢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灰蒙蒙的天，等待雨后的那一抹虹色。

她有一个大大的企鹅玩偶，陪伴她度过每一个孤独的日子，她会在每个日出睁眼，不过一般那时家里已经没有人了。
和故事里那些天赋异禀但缺乏沟通能力的“怪胎”不同，她很正常，甚至要比同龄的孩子更成熟一些。爱笑、爱跑、热爱运动、热爱世间的一切，她总不会惹人生气或犯什么错，若是你有什么烦心事她还会握住你的手，询问你为何难过。
唯一与众不同的应该是那与生俱来的舞蹈天赋，那可真的是只能用得天独厚来形容了，她从未受过专业训练，甚至没有看过几场演出，但举手抬足间的灵性和蓬勃而发的感情却是无法伪造的。
没人知道她是如何接触舞蹈的，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形成这种独特的感应，不过在她心里仍有几个独属于自己的小秘密。
应是在她3岁的某一天吧，那是一段罕见的漫长雨季，雨不大，但滴答滴答一个劲下个不停，不算空旷的屋子里有些阴冷，不同于秋天的凉爽或冬日的寒风，那是一种沉默的冷，像是一道不知从何而来的影子钻进了你的心房。
那种手脚发凉的感觉纵使伴着年龄的成长不再出现，可确是留下了根，或者说那是小柔第一次对类似于寂寞的情绪有了身体上的感知，此后每当沮丧或消极的时候，那道影子便会从心房里钻出来，敲打着自己耳畔，像是那一天的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