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2)
“湖风送我到雩雨亭旁 看到湖水中映照 满天的星星 我便觉得那好像一场冻僵了的雨”。她还记得雩雨亭！听到这一段时，我如遭雷击，我曾和她说过，在雩雨亭中看到的雨湖，如乘水路而来的罗敷佳人。若只是下小雨，那便将半个身子探出，看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湖面上，散开一圈圈如年轮般的涟漪。细如牛毛的雨丝打在脸上告诉你，这雨是清凉的，再听这雨丝如一根根琴弦，经湖面的拨动，奏出一章氤氲之歌；若是下大雨，那便身处亭中，看雨点激起水雾，过不了一会就如身处仙境。雨过天晴，再看经荡涤后的雨湖，素面朝天，没有多余的粉饰，没的却像那清晨的一滴露珠，那落在芳龄少女秀发上的一丝花瓣。
我摸着盲文日历。想着前几段诗，算着S下一次来的日子。八月，她将会为我带来下一段诗。
“咔嗒”一声，门开了，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我起身坐在床上，没有多余的话语，S开始为我读诗，“神像、雨滴、天空 咸咸海风吹来你门上的锈迹斑斑 八月想一瓶红酒般 几口见底”。那是个很长的过程，对我来说，我要把她说的每个字在脑子里过一遍，在心里过一遍，然后在嘴里低声重复一遍。之前在听完诗后，我什么也不会说，这段诗，这些文字，将会成为我等待下一段诗来临的动力。
但这一次，我说：“S，这诗该叫《八月》吧？”，“对，《八月》。”刚才读诗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机械地回答我。“我们什么时候到上高地去？”我接着问，但回答我的是一段静默，“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白柳？”我换了个问题，依然没有回答。
我摸索着下床，摸索着来到椅子旁，想摸到一张熟悉的（至少在我失明之前是），愿意为我读诗、写诗的脸，却摸到了一个四方四正的盒子。我没拿稳，盒子“咚”的一声掉到地上。然后我听到了“咔嗒的开门声”，S的脚步声，还有她为我读诗的声音，好像都是从那四方的盒子里传来的，但夹杂这些许的沙沙噪声，而且断断续续。
我听着开门声、脚步声、S的读诗声交错传来，还有那最后一句“对，《八月》！”久久地回荡在这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
八月到了，八月诗也写了，可我的友人S呢？
她莫不是也爱那雨湖，却被那八月的湖风掳走了？
我摸着盲文日历。想着前几段诗，算着S下一次来的日子。八月，她将会为我带来下一段诗。
“咔嗒”一声，门开了，随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我起身坐在床上，没有多余的话语，S开始为我读诗，“神像、雨滴、天空 咸咸海风吹来你门上的锈迹斑斑 八月想一瓶红酒般 几口见底”。那是个很长的过程，对我来说，我要把她说的每个字在脑子里过一遍，在心里过一遍，然后在嘴里低声重复一遍。之前在听完诗后，我什么也不会说，这段诗，这些文字，将会成为我等待下一段诗来临的动力。
但这一次，我说：“S，这诗该叫《八月》吧？”，“对，《八月》。”刚才读诗的声音缓缓响起，她机械地回答我。“我们什么时候到上高地去？”我接着问，但回答我的是一段静默，“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白柳？”我换了个问题，依然没有回答。
我摸索着下床，摸索着来到椅子旁，想摸到一张熟悉的（至少在我失明之前是），愿意为我读诗、写诗的脸，却摸到了一个四方四正的盒子。我没拿稳，盒子“咚”的一声掉到地上。然后我听到了“咔嗒的开门声”，S的脚步声，还有她为我读诗的声音，好像都是从那四方的盒子里传来的，但夹杂这些许的沙沙噪声，而且断断续续。
我听着开门声、脚步声、S的读诗声交错传来，还有那最后一句“对，《八月》！”久久地回荡在这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
八月到了，八月诗也写了，可我的友人S呢？
她莫不是也爱那雨湖，却被那八月的湖风掳走了？
佑灰奎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