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在逃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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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兴……遇见……你。”
白素的脸上依旧有未干的泪，衣袂被血染得粘稠。他感到心痛，脑中只剩翁鸣。他跪着扑向她，捧着她的手，直到她闭上眼睛，他才憋出一句：
“我也是。”
之后，他决心再也不碰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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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也是？”黑衣质问到，并且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她怕这个男人做出什么疯事来。可当她见到他的眼角的泪花后，心也是一软，不说话了。
怎么？眼前的黑衣与那时的她是那般像。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这处屋子是那城里头的财主家的。但如今兵荒马乱的，便被我暂‘借’来使使。这屋子，我常常打扫，也常修补，为的是储藏些杂物和避避雨。”他摸了摸胡子，又望了望她揣在怀里的铁剑，便没有继续再说什么。
往后，除他每日辰时酉时各送来一条鱼一碗粥来，再也没有人造访此处。他常常见着黑衣拖着抱恙的身子练剑，可无非是些寻常挑、刺、劈等动作。“我仅需一次得手即可。”说这句话时，她正捧着粥呼呼地喝着。这身影与那白色的影子总是会重叠到一块。

她仍未完全放下戒心，仍旧剑不离手。但她开始与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且你说你的，我说我的，疯马牛不相及。她笑，但一笑腹部便被牵扯着痛。她这哭笑不得的模样，反到把他给逗乐了。他总是哈哈大笑，手不止地拍着大腿，粗麻衣会扬起阵阵尘土，回响把林中的鸟都震跑了。
“打渔晒网是我的工作，织网做饭嘛……是我的生活。”他拍拍手起身，望向水旁的渔船，可嘴里嘀咕着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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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雨，一下便没完没了。竹林中气氛压抑，阳光很少穿透层云与竹叶。四周是雨的铁锈腥味与泥土混着草的甜味。她身上的伤口没有好转的迹象。她又变回戒备的模样，蜷缩在小屋一隅，眼中布满了疲惫的血丝。
雨特别大。四周一切一切的杂音都被消除，仅剩下淌水声。时间已转至戊时左右，但他仍没有来。
“他生气了？”她有些内疚，最近她心情很糟。连夜的雨，潮湿的稻草，复发的伤口，未完成的任务……她阴着脸说食欲不振，横着心看他惊愕灰心的表情。以面具示人，却能博得真心。她后悔对这个不识武功却塔救自己的人如此绝情。但她知道，他们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