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梦境快递 第十七章》(7)

“他们接下来可以稍微放松一会儿了？”
“是的，而且还可以慢慢欣赏一下不远处那些在湍流中盛放的星火
——就好像看烟花一样。”
    ……
“很奇怪，前面变成层流了。”0173盯着平静地水流检测仪图像，摸了摸脑袋，“但我们应该距离中心旋涡不是很远了吧，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过渡段？”
“快看！”艾丽斯将脸贴在边壁上，看着不远处的星光。
在这片蓝灰色的冰冷海洋里，旋涡式的曲线构成了远处汹涌动荡的天空，天空的韵律转化成火焰状侧影的黑色，烟花似的星火开始再次腾空，悄悄地闪耀着，四周静谧无声，汽水泡沫般的小幸福随之渗透进胶囊软管四周的空气。
只有在层流这种稳定的状态下，眼前的视线才会变得清晰起来，这样才能够很好地观测到中心湍流附近美妙的星火景色。

    “我已经看过无数遍了，唉。”那位黑灵背过身子，不屑地瞥了一眼。
“你也曾在这片层流连过很久？”0173问道。
“是啊……更何况我也是这片景象的缔造者，但是我和主人创造出来的中心旋涡一直不敢去靠近，因为那里的凶险程度并非你们所能想象——”
“所以说，现在其实风暴前的宁静？”
“你们可以这么认为，过了这片层流，你们可要小心一点了。”
“你和你的主人还有什么回忆吗？”
“那108天，我记得清清楚楚——1889年，我的主人的疯病又一次发作，但责任并非全在我身上。在与好朋友高更的一次激烈争吵之后，她为了追求那个站街女，竟然……把自己的耳朵……唉。天啊，他是真的疯了，我本来都没想着这么做的，我压根就没有控制他……此后，主人被送入了圣雷米的疯人院，这段时期是我和磨合得最好的一段时间——我们创造了这个发烫的黑色记忆碎片，还有这蕴含着无限能量的中心旋涡，他好像也隐约能感知到我的存在，可这疯狂的一切，他都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我。”那个黑灵叹了口气，“很奇怪的是，我想了一百多年，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你们人类厌恶疯子，却热衷于将艺术家塑造成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