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德的预言》第二十八章——降临（4）(3)

“况且，”洛萨迟疑了一下，“我怎么知道这些不是又一场幻境！”
“你在害怕。”阿丝塔利亚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丝微笑。
“鬼扯！”洛萨像是被刺痛了小腿的野猪一般嘶叫了一声。他怒气冲冲地瞪视着那个那尊灰色的雕像——可当他真的凝视着那双并无生气的眼睛，被刺穿的却是他。
她说得没错。那些末日之景早已在他的心间挥之不去。尽管那些景象不过是海市蜃楼，但哪怕是去想象那些蛰伏在阴影中的可怖之物就已经让洛萨胆战心惊。愤怒成了他的屏障，让他有理由掩饰自己的软弱和畏惧——于是这种掩饰竟也就成为了又一种懦弱。

“你在笑什么！”洛萨的声音低了一些。
“我在庆幸，我选中的冠军仍然是一个人。肉体上的残酷凌虐没能把他变得冷酷似铁；灵魂的撕扯伤痛没能让他绝望厌世。”女神摆了摆手，眼前的种种幻觉刹那间消失了，就连最初的天地也重新归为虚无的浑水。这个世界上又只剩下了两人。
“我不能把诸神心爱的世界交付给一个暴君——而如果一个人有所恐惧，那么他一定还爱着什么。”
“他只是爱着自己的可悲生命，好向所有背叛者复仇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