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世道》(9)

“文大人，我大小百余阵，不曾有失。文大人您多虑了。”
……
这一声声“大人”，只喊得文佐心中绞痛。武广昭心中也是火燎一般，他只想着能够一战功成，证明给文子然，给陛下，给所有人看——这世道，还是他武广昭以前的那个世道。
扎营当夜，吃过晚餐后，武广昭兀自顶盔掼甲，罩袍束带，系甲拦裙，绰枪上马。率左右将领点起六万精兵，各个口中衔枚、包住马蹄，准备夜袭敌营。正欲开出营门，忽见文佐于前方一路狂奔，赶到在自己马前，身后紧跟着那监军。武广昭见状，不禁心中厌烦，豹眼圆睁，喝到：“二位大人，快快闪开了哇——”
“武将军，我军旅途劳顿，尚未歇息，现在出兵，我，我等恐将军有失啊。”

“文大人，何时出兵，是我一人之事，如何领兵，亦是我一人之事！延误军机，担待得起吗？烦请让步！”
“将军，这前前后后，我已经全想得明白了。将军想想我路上与将军说的话，此事绝不简单啊。此路凶险万分，若是一意孤行……”
“文子然！我早看出来了，你是想走议和这条路，故意来军中百般阻挠，是也不是？当年你说要治国平天下，驱除胡虏；铁血丹心，至死不变。可这些年来，你玩弄权术，趋炎附势，如今还在此信口胡言，霍乱军心。你忘了自己口口声声与我说的忠君报国之路，我武广昭可没忘！”
“广昭，我求你了，只听小弟这一回便是。陛下多年来推行新政，集中兵权，又何时如此决绝果断地下旨出兵？陛下，陛下这是要……小弟无法再说了，此次征战前途未卜，武兄三思，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