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烟酒(2)

实实在在的不在意。
“就许你忘东西啊？”
何九华保持着那一成不变的笑意，看得尚九熙心头又是一阵烦躁。勉强扯了扯嘴角，尚九熙干脆别开了视线。
晚风再凉，在夏夜依然带着几分燥热。柱子很快被后背的体温捂热，心里的烦躁一点点转化成其他不可言说的东西。
“今晚……”
“今晚……”
同时开口，两道交错的声轨，碰撞碎裂。何九华笑意加深，眼里温柔更甚，尚九熙看得一愣。
“今晚我有事，改天吧。”
掺着电流的沙哑声道说出来的话温和却不容置否，尚九熙觉得一瞬间自己的体温流失到比刚吃的冰棍还低。
眼前闪过一片光，屏幕上是缠绵的情话和几经考虑后定下的约会地点。那是尚九熙上星期无意间打开何九华手机时看见的。
很难再回想当时还坐在他床上，盖着沾染了两个人气味的被子的自己，是什么感受。大概像现在这样？
其实没必要，尚九熙很清楚。都是成年人，他们之间什么关系自己心里清楚。
对啊！多清楚啊！怎么就会越陷越深呢？尚九熙明明知道何九华本质里的冷情，偏偏还死赖在他的表面温柔里。

真他娘的憋屈。
“随你。如果赶时间要不要我开车送你？”
尚九熙抢过他刚点着的烟，夹在指尖，脑子里想的却是何九华今天过来没开自己车。何九华只是笑着摇摇头，托着下巴开始扯家常。
尚九熙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垂着眼帘看落在鞋尖月光，和落在月光上的烟灰。垂下的手夹着烟，困在牢笼里的猩红挣扎着舔舐着绿叶，留下一圈丑陋伤痕。
最相匹的不配。
最后聊无可聊，尚九熙用余光目送何九华离开。他突然想吸一口烟，抬起手才发现，烟头已经快要烧到手指了。抖一抖，还有些许的烟灰转眼消融在夜里。
尚九熙很想发个脾气，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还怪谁，该赖谁，所以他怪罪了自己。
其实这感觉还是挺讨厌的，像粘在心口的狗皮膏药，融入了血骨。平日里没什么，一旦撕扯就疼得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他。
被迫上瘾的感官过分强烈，尚九熙踩着油门直奔酒吧。酒精上脑，灼喉，辣到心底，至少是主动上瘾。
有时候尚九熙也会想为什么自己酒量要这么好。索性灌了八分醉，差不多尚九熙就叫了个代驾送自己回家。没有情绪上头的争吵，甚至没有呕吐的欲望，尚九熙坐在车里放肆自己沉浸在晕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