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达勒姆物语/忧国福莫(2)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廉。先换衣服吧，边走边说。”
威廉依言换下夜行衣，叠好。夏洛克给了他一个塑料袋。
“就当普通的袋子用就行。我刚才出去逛了一圈，这儿毋庸置疑是伦敦，但是，是至少一个世纪后的伦敦。”
“好消息是，你的理想社会实现了，而且我们可以一起见证。坏消息是，有很多东西都需要我们重新学习。”
“那就学吧。”威廉垂眸，“显然一时半会儿不可能回去。至少先保证我们不会因为行动诡异被苏格兰场盯上。”
两人就这么聊着，走在伦敦熟悉而陌生的街道上。
数分钟后，夏洛克瞥向威廉，而威廉则只是笑了一下。
“我大概明白了，只是需要一些词汇。”
“明天可以去图书馆。看样子现在就算在晚上彻夜闲逛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今晚绝对不会有事儿。另外据我了解你可以用electricity来解释这些东西。”
“货币也换过了。”
“但古董行永远不缺旧货币。所以我才能弄到这套衣服。”
“S.J. Phillips，是个合理的对象。”
“嗯……嗯？”
“票据从口袋里露出来了，收好些吧，夏洛克。另外明天我们可能不得不泡一天图书馆了。”

“但也是取得「身份」的机会，廉。”
他们在伦敦慢慢逛，逛到大本钟的指针走过12又指向7，但天空却依旧阴沉。
夏洛克抬手看表，又抬头看天，威廉则观察着行色匆匆的人群。
“三小时以内”“最多三小时”
几乎同时，两人说出了同一条结论。
他们默契地转身向图书馆走去。
天空的阴云越来越浓，行人也逐渐稀少。偶然才出现几个敢于在狂风中行走的勇士。
伴着一声惊雷，暴雨从云端泼下，整个伦敦笼罩在雨雾中，身边的景物都模糊了形状，几乎看不清。夏洛克只能抓住威廉的手，避免把对方弄丢。
“多淋一会儿吧，夏利。”
威廉的声音在雨中轻飘飘的，像脆弱的蝴蝶翅膀一样飘到夏洛克耳边。
夏洛克罕见地叹气。他知道威廉是什么意思，他放不下，他也放不下。夏洛克知道，大多数情况下，当威廉叫他“夏利”的时候，他自己心里的那些不该由他背负的东西都在变重，压迫着他。
“不用了，骗过政府就够了。”
暴雨如注，两人的衣衫都已经湿透。伦敦城里除了雨声之外再无别的声音。
“这不可能，夏洛克。这里是伦敦，是首都，绝没有随随便便出现由于大型灾害造成财产损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