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下一代】王骑之末(4)

伍长把人带过来后，默默地离开了。
他打量了一会儿这个据说喜欢一面放牧一面高歌的小伙子，示意碎发递给对方一叠皮纸。
那上面是已经翻译大意的文献原稿和译稿。
“这就是你今后的工作了。”
牧歌者沉默地接过了那叠皮纸，没有再说什么。
碎发在写些什么。
他没有在意，只是有些苦恼地看着牧歌者帮他整理的译稿。
那上面每个字他都认识。
那上面每句话他都不懂。
“这里是什么意思？”
牧歌者凑过来看了一眼，低声给他解释。
“那这里呢？这里的这个词在原句里跟这句里的是同一个词，但是你译成了不同的词，为什么？”
牧歌者遣词造句的水平显然是比他要好的，可更显然的是，他写得有点太好了，好到了让人不太容易看懂。

“父亲，”碎发拿着一块“碎片”，“这块为什么跟那些观测记录放在一起？”
他接过那块“碎片”，仔细看了看，“可能是整理的时候放错了，这应该是‘拿璞碌’那一堆里的。”
“拿璞碌”，是顾问们的语言，首领告诉他，那一堆里的文献，可以留到最后再整理。
最后，也就是永远不用。
光与暗交织的昏暗在消退。
山谷里陷入了某种奇怪的宁静。
碎发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山坡，大口地喘着气，眺望着远方。
那些他们曾走过的远方，她已经记不清它们的模样。
她并没有把那块“碎片”放回“拿璞碌”。
在她拿去询问父亲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那“碎片”里的内容。
那里面悠长深远的吟唱，让她想起了很久之前母亲对她和弟弟哼唱的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