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下一代】王骑之末(3)

在那如同浪潮奔涌的嘈嘈切切中，他几乎觉得自己就要窒息。
“父亲！”
碎发从帷幕后露出了半张脸，担忧地看着他。
他这才恍然发觉自己捏着一块“碎片”，而另一只手则在狠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
“我没事，”他看着女儿，眼泪却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父亲没事。”
碎发从帷幕后走了出来，抓住了他的手。
她的手在颤抖。
“父亲，这些是什么？”
“这些是顾问们的文献，是首领交给父亲的责任。”
“为什么父亲会如此痛苦？”
他看着她的眼睛，恍惚间像是看见了那时帐子里的首领。
“我们的族人与顾问的先祖有个约定，而现在这个约定结束了，我的责任也结束了。”首领喘着气，盯着他的眼睛，“现在，是你的责任了。”

他们第一次在同一个地方停留了超过四个断点的时间。
这里的食物还算充足，他的族人们开心地四处狩猎，他们带着猎物得意洋洋地走过每个欢呼的帐子前，像是得胜归来的以珊。
可是，“以珊”，这个词原本指的是什么？
他从顾问们的遗物里知道了这个词，在顾问们的语言里，这个词像是几个重复堆叠的字符组合，而它原本的发音十分考验他的嗓子，以至于他只能按照之前的首领所翻译的“以珊”来记住它。
顾问们的离去使得大量像这样的未完成的翻译成了横亘在他面前的帷幕。
而更多的，尚未开始翻译的文献，则是帷幕之后他无法看透的黑暗。
他需要有人来协助他完成这些翻译。
他需要履行他的责任。
牧歌者站在他的伍长身边，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和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