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幻】梦境快递 第十一章》(9)

“如果有朝一日能涉足那块奇特的碎片，并按照这种方式解析……那是不是能够解开湍流的奥秘？”
梵高拿起酒杯，沉重地摇了摇头，“那里面的画面都是混沌而动态的，用这种方法根本没用——而且一旦涉足其中的人们，很有可能会丧失理智——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
“我以前也是有点轻度抑郁的，我大概能理解……”
“不，远远不够。”梵高将杯子“啪”一声放在桌面上，酒液溅得四处都是，“你想象过吗，就在那种黑潮汹涌的大海上，钢灰色的天空一直在往下坠，而你孑然一人躺在一叶孤舟之上，只要你稍作声响，黑浪就会把你生吞下去；而你若是稍稍侧过身子，哪怕是看一眼那混沌扭曲的海面，你的理智都会在一瞬间全部瓦解——就是这种感觉。古往今来，没有人敢涉足那里——天杀的，比起这个，我宁愿永远待在黑洞里面，看着时光在那一刻凝滞……”

艾索蕾特的头低垂了下来。
“假如你们这辈人，愿意为了真理而赴汤蹈火的话……”他将酒一饮而尽，“记忆之海的大门依然会向你们敞开的——但我不能保证你们能活着离开。”
艾索蕾特没有回答。
她默默地走出路德教堂，抬头仰望，看着那孤独的白雪浸黑冻土——那是雨的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