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夏夜惺忪「花开苦楝」(13)

上车之后她还在不错眼地观察，后视镜可以清晰看到贺峻霖高挺的鼻梁和好看的眉毛。视线挪到他跳跃睫毛下漂亮的瞳孔，就是这个瞬间贺峻霖好巧不巧抬眸，眼神对上她的，嘴角在再一次捕捉到她的惊慌失措后微微上挑。
“怎么，今天才发现我原来这么帅？”贺峻霖打着方向盘，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秦万青不吭声往后缩了缩。如果换在前几年她大概会把这句话当成玩笑回敬一句，但是现在——
他们早就没办法回到从前了。
他的眼睛依然澄澈透亮，只是眼底多了几层她读不懂的情绪。
贺峻霖感受到她的回避，抿了抿唇，腾出一只手按下车里的广播按钮。
广播里在放吴青峰的蜂鸟。秦万青转头，车窗上因为开了暖气而蒙上一层白雾。她伸出手，音乐响起的时候轻轻在窗上画起涂鸦。

“寻找太阳的梦 自不量力说
自己也变成太阳的念头
有时候寂寞 几乎扛不动
咽在喉咙里无人诉说
我们到底在追求些什么
为何一直不断往前冲
捏出血的双手
忘了也能够 稍微退后
我们总是以为能够自由
回过头那世界却依旧 ”
指尖停在涂鸦的最后一笔，秦万青回神，发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画了一只露出门牙、笑得呲牙咧嘴的兔子。她慌忙拿手背涂掉作案证据，重新靠回后座，装作专心在听歌。
脑袋里循环着刚刚的一句“我们到底在追求些什么，为何一直不断向前冲”。秦万青想起那年许丽珂改了她志愿之后，贺峻霖陪着她在海边哭了很久。大概那是时候就把所有的泪都流光了吧，成年之后她很少再有红了眼睛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