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捕鬼师(5)

我打开木盒，盒中摆着五只森白的琴拨，看那琴拨便知，这是父亲右手的指骨。
小时候想像父亲那样驰名当世的热血，在那一瞬间荡然无存。
不是因为惧怕什么，而是被决堤的悲伤冲散了。
我想哭，却又强忍着。毕竟今后捕鬼，若有太多情欲，也不是什么好事。
盒中还有一块玦，我才想起幼时父亲所说的，那块身边有鬼气时便会抖动的玦。
盒底还放着一块碎作两半的玉镯。
我不知道这玉镯有何用处，但是父亲交代要将此物交到我手中，那一定有他的理由，我今后随身带着便是。

在家中服丧几日，我便背上琴箱，与家中分别，独自前往京城参考鬼试。
伍
父亲给我起名叫杨善，也许是希望我能为世间扬善吧。
我不明白父母的心愿，只知道父母对我有所寄托。
我乘上了一辆去京城的马车，一路无事，我便想：“朝廷的鬼试会如何呢？我空有一身捕鬼术，却没捕过鬼，又怎知那鬼是怎么样？”
毫无头绪。
我不敢多想，怕这忧虑扰乱我的心绪。
去京城的路程还远，我便架起琴来，奏了一首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