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风】风雨铜舟（二）(2)

只是那天的风，似乎比现在更加冷冽一些，将东兰凰不那么贴心地从美梦中唤醒……
睁眼时，站在东兰凰眼前的，是拄着拐杖，面目沧桑的祭司婆婆。
仅在节日或者重大事件发生时，才会从树屋下到村寨里来的祭司婆婆，似乎比往日又苍老了一些，白发稍显凌乱，眼角因疲倦略有血丝，老人就这么平静而严肃地站在床前，安静等待。
“早，婆婆。”东兰凰有些疑惑，还是乖巧地向祭司婆婆打了声招呼。
祭司婆婆依旧一言不发，似乎有什么话要对东兰凰宣布，没等东兰凰起身洗漱，祭司婆婆便蹒跚几步上前，紧紧拥抱住了东兰凰。
不知是因为闷在胸口，还是因为感受到婆婆颤抖而悲怆的气息，东兰凰瞬间沉默了下来，受到感染一般，一股莫名而难以名状的惊慌与哀愁涌上心头，让东兰凰瞬间地无言以对，只觉眼角热涌……
这是东兰凰头一次听见这个向来坚韧不拔的老人，轻微的啜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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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鲜花包围竹筏上的美丽女子，是东兰凰唯一的母亲。
东兰一族由水而生，因水而立，围水而居，死后也将回归水中。
当东兰凰颤抖着将手中的焰火，挽弓稳稳地将母亲送别的那一刻起，东兰凰知道，自己就是这片山寨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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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我等请命杀入敌方军营，为老族长报仇雪恨！”
“中原人将我百越一族驱往这偏远南蛮之地，又欺我东兰长年避世无争，族长为保山寨安宁求取和平，却换来这番下场，实在令我等愤愤不平！”
聚集在大榕树下，耳畔是猎猎风声，同样经历丧亲之痛的还有曾追随母亲之人。
“中原人多势众，所以……母亲才会前往议和。”东兰凰抬手制止了一脸悲愤的老人，“这个仇必定不会罢休，只是，牺牲的人实在够多了……”
穿行于山林间，东兰凰如轻鸟飞掠而过……
“所以由我亲自前往，若我三日未归，东兰与幼弟便托付给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