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佣】我们的1888(43)(7)

“当然。”
“你不赖嘛。”奈布的目光紧锁着约瑟夫的眼睛，一手接过他递来的两张底片，“希望你只洗了一次。”
“我可比你多活60多年，这点小事我还是懂得的。” 约瑟夫清秀和善的脸上头一次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直教人毛骨悚然。他此刻心里认定，此事已成事实。
“不能有任何无聊的流言蜚语，你明白吗小老头？”奈布额上的青筋隐隐显露，“这可能是非常恶性的嫁祸，非常非常低级但是非常非常可恶。”
“我不能保证这台相机是唯一的目击者，但是你放心，我绝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约瑟夫整理整理袖口的花边，“而且我觉得，你要考虑自己了，奈布。这里不是一个好居所。”
奈布坐回椅子上，双手托着额头一言不发。他只感到额角在一阵阵抽痛。
“趁这一案还没有什么进展，你得早作打算。不管你认为是哪一种情况，来者不善呐……”
“可能不止一案……”奈布闷声道，双手来回抹了几把脸。

“什么？！”
“呼……没什么。你说的对，来者不善……这样的恶作剧看起来愚蠢，实则……呃，实则……正是因为太愚蠢了才更值得防范。”奈布尽量正式地敷衍下去，“所以……又哪有早作打算这一说，不过是又一场政治把戏……”
屋外雨声大作，极力掩盖奈布说不下去的句子。雨丝串成无数雨柱自天上垂下来，从窗户看去仿佛置身水之森林，满眼都是细长的透明乔木。
“唉……不难为你继续措辞了。”约瑟夫苦笑着站起身，十分矜持地倾了倾上身，“我们各自还有麻烦需要处理……关于这件事，如果你要保护什么，不论是自己还是谁，请一定去做，并且一定做好，别让自己后悔……”
“多谢老兄，情况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奈布起身拍拍约瑟夫的上臂，缀着针痕的嘴角挤出一个微笑。
约瑟夫只是摇摇头，转身往大门口踱去。奈布也溜达着跟上，但看得出有些着急。
“伞在门口，门房已经吩咐马车在棚下等着了。”约瑟夫朝奈布摆摆手，灰蒙蒙的光线下他的银发还是那样夺目，“如果你需要帮助，请联系我，只要我力所能及。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