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忧国的莫里亚蒂】灯塔(2)

威廉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切，却没有丝毫的疑惑与不解。
威廉在游轮上搜查着，从驾驶舱到客舱，从一层到三层，却一无所获。威廉意识到自己被困在了一艘幽灵船上。
并没有冒险故事中的不安与绝望，威廉心中有的只是平静与解脱。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渴望已久的东西。
他早已经心存死意了。
没能按照计划中被夏洛克杀死也许稍有遗憾，但就此一个人孤独地消失在大海中也不失为一个完整的结局。
威廉再次回到甲板，双手撑在游轮的围栏上。皎洁的月光穿透过厚厚的云层，均匀地铺洒在甲板上，给腐朽了木板渡了一层银。海风裹挟着海水的咸腥尽数涌进鼻腔，海浪声绵绵不绝地在耳畔回响。威廉突然有些想吸烟。
“怎么可能会有烟呢？”威廉自嘲地笑了笑，双手却摸向西装的内侧。威廉摸到了一个方方的东西。似是不敢相信，掏出来一看，是几根香烟与一盒火柴。
威廉停顿了几秒，很快就释然了。将死之人哪还有那么多疑惑。
火柴划起的声音是此刻唯一的杂音，威廉衔着烟嘴，稍显生涩地点燃了香烟。他并不喜欢烟，因为烟会污染肺。但此刻威廉并不想管那么多。只有尼古丁才能缓解他此刻莫名的焦躁与压抑。
明明已经没有遗憾了。

威廉看着空中生起的袅袅烟迹如是想着。他在伦敦进行的屠杀势必会引起众人对犯罪卿的怨念，议院也好，平民也罢，一致对外的目标已经确定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犯罪卿的罪名已经全部担到了自己的头上，路易斯和阿尔伯特哥哥也会继承我的夙愿，在新世界很好的生活下去。
明明已经没有遗憾了。
一根烟很快就要燃到尽头，眼前灰烟萦绕，漆黑的夜幕此刻仿佛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火红的光线从中流泻出来，带着一丝灼热的温度。
这是去往地狱的游轮吗？威廉掐灭烟头，眯了眯眼睛，不禁想着。
最终的惩罚还是要降临。我躲不过地狱的业火。威廉注视着眼前的熊熊大火，弯起了眼睛。
没有遗憾了。威廉想着。
我要走了，路易斯，阿尔伯特。
我的兄弟，我的家人们。
“可是我还想再见你们一面。”
蓦地，一个声音不受控制地钻入威廉的脑海，一遍又一遍地反复在耳畔低吟。威廉突然明白了那股莫名的焦躁与压抑从何而来。
我连告别都没有和他们说过。就这么一意孤行的走了，带走了所以的罪责，走向了深渊。
威廉深知这个愿望已是不可能，只是沉默地捂住了双眼。左眼凹陷，右眼凸起，就像是梦境与现实中的凹凸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