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羽镇】上(11)
那时我已经不再敢回望的时候了,每一次的游离都意味这我要看心理医生了,每次都花个大价钱去那里听他说“要解开心结,尊重你内心的选择。”如果不是我没有医生执照的话,那也许我也不会做报社工作,也不会来到这里,早就应该赚到盆满钵满了不是吗?
那只是这起悲剧的开端,当时我将头转向后座安抚妻子时,她那咄咄逼人的表情也让我彻底看不到前方了,她伸手想将我的东西拿起,用力丢出窗外。而我也不甘示弱的将手远离方向盘,就如同我那早已无法安宁的心一样,从简单的转动到最后的拍打与谩骂,当时的车里门窗紧闭,紧张的气氛蒙蔽了车的后视镜和前挡风玻璃。与之对立的是我和她,此时我将头转过去后,她的谩骂也戛然而止,因为我们撞在沿途的公路栏杆上,最后我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等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里了。当那次后,我的心也彻底没有醒来,在自责里度日,借酒消愁了三个月,她无时无刻仿佛在我耳边低语着什么,大概是让我杀人偿命吧。我的身上从此覆满荆棘,我的身上已经播种下罪恶之花,仿佛每一次无力地辩解时它摇动着,我皮站揉开起来,痛苦围绕着我,如洪水一般,像只奔跑而来的猛兽,而我还没有摆好架势,就已经懦弱的瘫软在地了,只能乞求外力能驱赶它们,只能乞求上帝的宽恕和原谅。
只能乞求她的灵魂得以安息,静默长眠。虽然她已经与世长辞了,但那个时候的我像是打字机一样,将她的生前的样貌打出,复刻了她,成为自己罪恶与沉沦的种子。
最后一次看见她是在平静的海面上,那次是海蓝色的风景上,蔚蓝的海域上折射这夏日的阳光,微风拂过我的脸庞,旧日的余晖还没有让我回味,新的星日也上升成日空中,让人无法直视的阳光在仲夏夜中洒向大地,但四周人迹罕至的,让我的内心开始空荡着,不断回荡着她的声音。翌日后,我继续来到这里,坐在山崖上俯瞰着这几片沙滩树林,但我无瑕野餐。手里的的也再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和美味,而且一把沉重的左轮手枪。我拿着它,漫步在无边无际的悬崖峭壁上张望着,我触碰着这里的一切生机,而我也显得格格不入起来。
我开始停下脚步,在一处地方举起手里的枪,黑洞洞的枪口顶着我的喉咙,子弹里的火药在枪管里讥笑着,撕裂与恐惧在此刻也已经彻底爆发,四周的一切万物在那一刻尖啸着然后觅觅无声,它们在嘲笑我着懦夫的几年,浑浑噩噩的在虚度光阴,如弓箭一般似的飞出去,消失在无边的地区,永远无法找回。而我也在那一刻终于解脱了吗,也许第二天就是尘封的尸体,被毫不知情的登山客们找到,被人们定义为任何。而草木为我做证,我没有逃避,只是静默长眠几许,在暗无天日的土中被食腐动物吞噬和撕咬着,最后化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