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Part.0.驶向拜占庭-Sailing to Byzantium(4)

那些来自深海的冷血异种，曾试图在那场三十余年前的战争中摧毁从两河流域到巴塔哥尼亚高原的一切，属于从象形文字到东方明珠塔的一切。
而那些曾经在三十余个小时前高呼着那些冷血异种名讳的青年们，二十五寸的皮肤有二十四寸是和旗帜一样描绘着它们纹身，剩下的一寸是针眼。
这个世界在那场战争后变化了许多。弥漫于战后出生的一代人之中的DM和极端主义便是极好的证明，但远不止如此。人类的敌人不同血缘或者不同信仰但依然共享着“人类”之名的彼此，变为生活在另一个个不同世界的异种。
深海，中国人这么称呼它们。
新的敌人来自那片阳光告罄，阴暗寒冷的一片河外星系般虚空与死寂的水域。但海兽的纺锤体外形与覆盖藤壶的火炮并不是它们之中最为危险者。它们中的一部分，拥有人类的面容以为它们的行径蒙上遮羞布，或是完全对通行于我们社会的法则置之不理，以野兽的形态追求着对血肉渴求的满足——但遮羞布之下的行径，也因为它的隐秘与更为丑恶与野蛮。
也更为致命，因为那是人类也可以进行并且进行了数十个世纪的勾当。

“那么我们开始吧，欧斯瓦德先生。”
老人从玻璃窗前回过头来，年轻人早已夹出录音笔，并以活过了2018年的老兵装填子弹的速度，将厚厚的笔记本翻到尚未落下第一个字母的页面。
“19号那天我在Youtube上听到了您的讲话，我对您的观点深表赞同。只要盘踞在澳大利亚与格陵兰的深海战犯一日不得审判，我们已知的世界便还有一日处于再一次战争的边缘。就像2019年，停战协议早于此前在2018年签署，但下一年一枚出现在得克萨斯州的朝鲜失窃核弹险些重新引发新的大战，在那一场危机因为海豹队员们的英勇而化解之前，美军内部的贩毒网络被查出。这一系列事件接近得超越了我的判断力。请问——在不泄密的情况下——可否告诉我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何关联？深海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年轻人手中录音笔的笔尖干净利落地钉在纸面上。
“我能问你个问题么，孩子，你学过的教科书里深海是什么形象？”
“呃，让我想想......海洋生物的外形——各种海兽的放大版，就像，就像十五世纪的世界地图上的海怪。但它们又在自己身上加装了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