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狼】Grande Amore『二』(4)

“德克萨斯，你怕我。”拉普兰德转到大路上后放慢了脚步。雨大了，她的头发被浇得黏在一起。城市变成青色，一种无论什么鲜艳色彩、最终都会退化成的那种颜色。
“你在怕我，德克萨斯，你害怕变回过去的你。”拉普兰德的脚步彻底地停住了。她站在一家小饭店门口，屋里黑卝洞卝洞的，雨棚下的玻璃完整地映出两人的影子。黑色的玻璃是混沌的背景，让她们变成一副画。
拉普兰德身上沾了德克萨斯的血。那都是拜雨所赐，干涸的液卝体又流动起来。两个人的头发都贴在脸上，而脸上沾满雨水。可是玻璃映不出雨脚，所以这幅画中的她们好像在哭。
拉普兰德没想过德克萨斯会死，从来没想过，就算德克萨斯离开了叙拉古时她也没有想过。
“你怎么死在我前面了？”拉普兰德对着玻璃问。
德克萨斯的头垂在她肩上，像是睡着了。她终于还是比拉普兰德早一步，走到了路的尽头、自己的墓碑前。
拉普兰德不知道这是不是世界和她开的玩笑。有时候尽管早已做好了准备，可事情真正发生时，仍然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假的。

肯定出了什么差错。
拉普兰德懊恼地认为，当初不应该让德克萨斯的眼泪从她手中逃走，那时候她应该坐起来，把那几颗水珠从她的眼睛上擦掉。
现在她后悔了。真愚蠢，明明只有一步之遥。
其实她还有另一个机会，只是那个机会不大显眼。
德克萨斯在出发执行任务的那一夜，曾与拉普兰德在罗德岛的甲板上短暂地相遇。
“听说博士给了你新任务。”拉普兰德抱着臂踱步到她身边。
“是。”德克萨斯态度冷淡。
“真是奇怪，我怎么听说，博士原本是让我去呢？”
“我怎么知道？”
“不如我和你一起去，我们可是好久没有并肩作战了，德克萨斯，我很怀念。”拉普兰德靠在栏杆上。
“我一点都不怀念。”德克萨斯瞥了她一眼，“这是博士的决定，你听从指挥就行了。”
“真是一点也不念旧情，”拉普兰德笑道，“那我就只好祝你们旗开得胜了。不过下次截我的活可以做得再隐蔽点，让人发现总归会惹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