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的清粥 —缪若兮

缪若兮
温州中学
你的他乡是我的故乡，我的故乡是你的他
乡。而我们为何偏偏抛弃熟悉的一切，非要
奔赴那令人憔悴的远方。
-傅真《泛若不系之舟》
故乡的愁绪，总是从味蕾向内蔓延。汪曾祺
偏爱高邮的鸭蛋，巴金钟情巴蜀的肺片，老
舍尤喜北平的芥末墩儿。我的故乡是平凡
的、朴素的、有些许无味的，甚至于难能于
万物之中择出一样，来证明它的与众不同
可在我心底，真正的故乡留存在记忆里的模
样，最应是那柴米油盐岁月中，最为平凡的
清粥淡饭。一碗清粥，盛着无尽的炎凉与苦
乐，那是扫去粉黛后的白描，亦是淡毫焦墨
后的本真。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
半缕，恒念物力维限。更何况，它又承载着
故乡的岁月？
在我们灵魂的深处，独揽风景的一瞬总是留
给故乡。它融为人格的一部分，令人牵肠挂
肚，难以割舍。而时间将谜底一寸寸揭开
唯故乡巨古犹在，那些曾经无处安放的情
感，都将寄存干此，一切温热的喜欢、坚韧
的纠缠，都会卷土重来。穷途末路，它成为
归途。
而当你忆起那片令人魂牵梦索的土地，你会
发现，曾经被你一一忽视的细节，都将在脑
海中放大明晰，所有故事汇成大海里一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