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普兰德）余留的城·其二(6)

我一下不知道该对这样的她说什么，只觉得自己是否平时对她关心太少，以至于能天使会生出这种误会似得想法。我看着突然静止的聊天界面，最后只开玩笑的说一句：“届时还请把那当愚人节玩笑看待。”而开过玩笑后，我又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喉咙中涌上来。我尚且不知道自己对能天使算是重要的存在，说到底我与干员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十分模糊。可以说好，但这之后就分辨不清是哪种程度的好。朝上朝下横向纵向止步于此还是再进一步，都不知道。因此知道这般担忧后就变得患得患失且谨慎，乃至于迷茫。而能天使在此又特意掐断话题，拜托我为德克萨斯和她带些甜点和饮料——抹茶口味POCKY与两升装海盐汽水，到地方会为我报销。
我愣神半天，只慌忙回复一句好的，却发现对方已经下线五分钟，暂且不会回复了。聊天被迫中断，我在龙门兜兜转转，中间还遇到出来买消防器材的阿消。她热心的为我指路，说烧烤摊旁那家东西齐全。我谢过她，确实以略低于市面的价格买到了需要的东西。随后我进到约好的店，把需要的东西递给企鹅物流一行人，才在她们充满异彩的目光中莫名其妙坐下。

“老板......你这身还挺好看的。”能天使靠在有灯光照明的沙发椅上，边说边把汽水瓶戳进冰桶中，咔啦啦的，塑料瓶因此蔓延上一层雾白的水气。
“啊哈哈......”
“你干嘛戴口罩。”德克萨斯瞪过能天使，又重新盯着我。“不嫌热？摘了吧。”
“也是。”我解下口罩，空调的冷气打在脸上。“你们有下单吗？”
“当然啦。不过放心，老板喜欢的也有点到。”
我因此安下心来，惬意的喝自己的那份茶水。德克萨斯则一如既往不在我面前抽烟，用我买的POCKY做代替。她目不转睛的扣弄终端，偶尔察觉到我的视线，会用更加直接的目光看回来。我常常尬笑着挪开眼睛，可等我转回来发现她还是停在原地不动，同时还能看到她嘴角流露的笑和得意。因为不习惯这种来自对视上的捉弄，对自己承受视线的能力颇有自觉，所以我只能去看能天使和整个店面的布景。
店内的装饰偏向潮流漫画风，用得大多是鲜艳的色彩。这些红黄蓝为主色的原创角色印在暗棕发黑的墙上，角落处还能见到些手绘的猫咪贴纸。黄白色的灯光映衬后，一种让人感到放松的气氛在刚刚开始营业的店家充斥起来。窗外的街道上，大部分商店与餐厅之类亮起灯，就此组成龙门夜景来临前的第一束霓虹色的灯光束群。能天使靠在窗边，她不愿告诉可颂自己偷偷出来吃独食的事情，因此没能与安心咀嚼POCKY的德克萨斯一样。她为我们两个选好酱汁，又像是为了打破无聊的沉默气氛一样把海盐汽水推到我面前，不给德克萨斯。我挑起眉毛，而她又哎嘿的笑起来，把话题扯回我今天胡乱搭配的短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