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塞勒涅之梦（下）（斯卡蒂X博士）(3)

他听到了潮声，淅淅沥沥的雨水从黑云中落下，洒落于这片荒凉的海滩上，浸透了他的衣衫，淋湿了他的头发，与他的肌肤相触，可他一点都不觉得寒冷。他看着那个站在他面前的白发女子，身着红裙，畏畏缩缩地跟在她的身后。
博士的注意力被两把武器吸引，他曾见过武器的主人使用它们于战场上厮杀的景象。
长槊与圆锯，曾经两位深海猎人的武器。
“曾经的同僚们想杀死我。她们拒绝正视自己，但我不会责怪她们，我不可能伤害她们，哪怕她们那样激烈地排斥我......袭击我。”斯卡蒂上前抚摸曾经同僚们的武器，话中充斥着悲哀。
“博士，她们曾经是你的干员，你不恨我吗？”
“恨一个人需要理由，我找不到。”
他站立于斯卡蒂的身旁，凝视海面，此刻斯卡蒂无法感知到他身上的情绪波动，没有一点起伏，仿佛一摊死水。
“爱也好，恨也罢。不管你是作为深海猎人的斯卡蒂，还是锐变为海嗣的伊莎莫拉，我不会对你产生感情。”
“死在这里的应该是我，站在这里的该是幽灵鲨和歌蕾蒂娅。恨你的应是她们，你爱的也该是她们。我呢？我是一位陌客，我愿成为大地下的无名亡魂，向着支离破碎的世界，冷眼旁观的神明，诅咒名为海嗣的种族。”

“它们罪孽深重，它们对这世界漠不关心，却又嘲笑热爱并致力于发声改善这个悲惨世界的人类。它们从不试图理解，只知被动的进化，适应更为恶劣的环境。”
“你还活着……博士，是我，我带来了灾难，是我毁灭了这个世界，也是我将你的家……”
“斯卡蒂，你的认知中，你理所应当地爱着我，我却恨着你。但我既不恨，也不爱。不要爱我，不要叫我亲爱的博士，不要对着大海与血亲起誓，即使你许下诸多誓言，我也配不上你的爱。”
“我不知如何爱你，恨你。你是一个空壳，空有美貌与力量，却无与我共同的经历。斯卡蒂啊，别再对我说那些动人的话语，那是塞壬的歌声，若是我稍有糊涂，便会被你拖入深渊，醉死虚妄的温柔乡，再也无法爬起。”
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斯卡蒂下意识地不去思考。她了解，那样东西她不能去想，当她想起并承认的那刻，现在的生活就会离她而去。
她害怕那个时刻的到来。
“时间快到了，故事必须有一个结局。”
雨停了，大海波涛不再翻涌，尸骨与大地融为一体，立于海滩上的武器慢慢化为粉末，随风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