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笼中鸟(5)

离开了仙人殿，孑然一身的刘易斯回到诺大一个天师门中，感到了一种超乎寻常的开阔和自由——终于没有哲香的严加管教，也没有了月瑶的絮絮叨叨，刘易斯终于可以自在地做点什么了。
“趁着哲香不在，我还是赶紧去看看天师门林场里有什么奇株异兽吧。”这样打算着的刘易斯，动身前往当归苑，咨询譬如说“游览许可”“狩猎许可”之类的相关事宜。
路途上经过南广场，见到不少六十甚至七十年上的老年妇女，一个个穿着华丽精致的练功服在广场上聊天、遛弯——她们大概是在北习武场练功练累了，到这里等食堂开饭的纳捐弟子。
纳捐弟子都是有钱人家付了学费，以及可选的饭费和住宿费后，才在天师门练功习武、延年益寿的。不同于拜门弟子必须服从于天师门的门规和各项要求；纳捐弟子是受天师门服务的贵客上宾，只要服从门规别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能舒服自在地在门中生活，更何况纳捐弟子中五六成都是本就应当受尊敬的长辈老者。
走过路过，刘易斯便听到三四个老太太们在那里唠嗑。
“……我介绍你到这里来上课，原因无非俩，一吃得好，二帅哥多。你想想，咱们如花似玉的时候哪个不是被迫嫁给邻家又胖又蠢的傻小子或是又老又丑的老头子啊。来了天师门，咱们终于也能自在一回了。”一个大腹便便，大概五十出头的阿姨在树下一边活动腰身一边感叹。

一个精瘦如柴，腰杆挺直的大娘附和道：“可不是嘛！我真是奇了怪了，你说青楼整天弄一群小姑娘，在那里唧唧歪歪地唱歌陪老爷子们喝酒。怎么就没有什么红楼白楼的，弄一群的帅哥，陪咱们喝酒唱歌啊？”
胖阿姨说道：“你还别说。唱歌真要好听还得靠男生，以前我每天早上都上东市练兵场旁边遛弯，听他们阿兵哥们唱跑操歌。唉，王姐，你看今天来踢馆那小伙儿长得怎么样啊？”
没想到接话的“王姐”竟是一个面如土色，满头白发，略有驼背的超·老奶奶。她话音苍老沙哑地，但却又透露着无穷无尽的兴奋，咀嚼着漏风的残牙说道：“哎哟还说呢，看见他我简直梦回十八——那会儿谁不想找个又帅又痞，功夫还好的小帅哥浪迹天涯啊。高程简直就是个杀千刀的，人家一是可怜人，二没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得罪过领主又怎么样，关你天师门什么屁事。真弄不懂须臾仙人凭什么把掌门传给这二百五，传给聪明能干的月瑶不比什么都好？就因为她是女的就不传？切……垃圾人。”
“哇哦……这里的妇女比卡斯佛伦的剽悍多了。”——本就是男儿魂，还自信自己生前长得还不错的刘易斯连忙小腿一阵捣腾，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南广场。